赵常乐低声喃喃。
在她心里,是一日哥哥,就永远是哥哥。
有一年杏花开了满天,青年站在树下,将她抱起来,放在杏树上。
她不安分,使劲摇晃着枝干,于是杏花纷纷落下,落了他一身。
杏花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息哥哥……”
她终于杀了她的哥哥。
☆、第47章
#47
杨错回到县衙时,所有人都被他吓到。
因他刚从火海中出来,那些倒塌的房梁与屋柱都砸在他身上,瞬间就留下一道灼热的烧伤印记。
脊背上、胳膊上、肩上,他后背的衣服几乎都被烧毁,露出的肌肤上都是黑色的灰烬,又或是红色的血ròu。
但他身体正面却毫发无伤,因他怀中紧紧抱着一个昏迷过去的少女。
所有的伤害都被他承担下来,少女安静躺在他怀里,仿佛只是沉睡。
他双手沉稳,将赵常乐轻手轻脚放在床上,对大夫说,“快……看看她!”
然后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直接跌在了床边。
……
从树上刚割下来的漆是rǔ白色的,片刻后就会变成黑色。
闻起来很刺鼻,有经验的漆工说千万不可用手直接触碰,否则哪里碰到漆哪里就会生疮。
但他面无表情脱掉了衣服,用手掬了一把rǔ状的漆,然后一寸一寸的将漆抹在自己身上。
刺痛,麻痒,腐烂,流脓……
杨错沉浸在自己前世的梦里,漆身的痛苦是如此熟悉,让他即使在梦中都皱起了眉。
这时,他忽然觉得后背一凉,有一双手轻抚过他背上的伤口,然后冰凉药膏抹在伤口上,让他忍不住舒服的喟叹一声。
杨错醒了过来。
但梦中那生漆抹身的痛感犹在,甚至更加剧烈,尤其是后背上。
杨错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是他后背的烧伤。
他欲直起身体,可稍稍一动,就觉得脊背生疼,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便听身后传来惊喜的声音,“你醒了?!”
这声音又熟悉,来自赵常乐;却又陌生,因为很哑。
杨错转过头,看到赵常乐坐在床畔。
她面色如旧,只是苍白几分,裸露出来的脸颊、脖颈或者双手没有一丝被烧过的痕迹,像是那一场大火就不曾存在过。
“笑儿?”
赵常乐点头,“嗯。”
杨错一把拉住她的手,她方才在给他背上烧伤处抹药膏,此时手上都是黑色粘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