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睛很干净透彻,像是这复杂的后宫里唯一一片净土。
一首曲,琴声悠扬,抑扬顿挫非常动人。
秦苒亲自泡了一盏茶递给了江常在,两人坐在一处有说有笑。
流云宫外,魏白潇顿住脚步,“许久没有见苒丫头了,这丫头琴技倒是长进不少。
”
“公主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快。”
魏白潇笑着点了点头,他膝下只有一个儿子,略有些孤单寂寞,他打心眼里一直都想要一个女儿常伴膝下,因此对秦苒格外的疼爱。
“这段时间委屈苒丫头了,进去瞧瞧!”
魏白潇抬脚进去,踩在雪上,印出一串一串的脚印。
琴声未止,江常在背对着门口,半张侧脸精致迷人,鬓角留出一缕长发,发鬓间只斜插一支玉簪,穿着朴素,却格外恬静优雅。
秦苒眼皮一跳,蹭地站起身,“舅舅?”
“噔噔!”
琴声乱,江常在忙起身,低着头跪在地上。
魏白潇诧异的能在流云宫遇见江常在,几个月不见,似乎胆子更小了。
“舅舅怎么来了,快坐快坐,我正好泡了茶,舅舅可不许嫌弃。”
秦苒忙拉着魏白潇走向椅子旁,魏白潇弯腰坐下,接过了秦苒递来的茶水,浅尝一口,点了点头,“不错,茶艺长进许多。”
“这多亏了江师傅的指导。”
魏白潇瞥了一眼不远处仍跪着的少女,垂着头一动不动,身子跪的笔直。
“江师傅?”
“就是江常在,江常在琴棋书画,茶艺样样极好,若是我能有江师傅一半就知足了。”
被点了名的江常在装聋作哑,宁可当一只鸵鸟,一言不发。
魏白潇忽然笑了,这位江常在虽然才华横溢却也是脾气执拗的主,瞧着如今的模样,八成还是在记恨之前被冤枉的事,顺带把他也怪上了。
魏白潇缓缓站起身,“朕路过来瞧瞧你
,罢了,朕还有公务要处理,先走一步。”
秦苒点点头,“舅舅保重身子。”
临走前,魏白潇意外的瞥了一眼江常在的反应,江常在竟狠狠的松了口气。
这是巴不得他走呢!
魏白潇摸了摸鼻尖,他怎么会和一个半大的孩子计较,摇摇头,抬脚离开。
人走后,江常在腿都软了,仰着头看向秦苒,小脸蛋煞白,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透着惶恐不安。
“你怕舅舅?”
江常在点点头,她还记得那日李嬷嬷派人拖她下去的时候,魏白潇眼中的冰冷和狠戾,着实吓到了。
“舅舅又不吃人,怕什么,你是舅舅的妃嫔,舅舅就是你的丈夫,哪有人害怕自己的丈夫的?”
“我。。。。。。”江常在摇摇头,“我身份卑微,就这样也挺好的,宫里还有那么多妃嫔呢,我陪陪公主,陪陪太后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只要不给江家抹黑添乱就行了,余生淡淡,不必惊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