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景元帝一向理智,短短时间思维发散,想到了很多。
刘云秀当然是要解决的,但她提醒了他,这件事不能再装做没看到,任事情理所当然的往下走,不作为不敢想只默默期盼它不要爆出来……只要你想到过,不好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
景元帝认为得积极解决这个问题。
人的接受度容忍度都是有限的,事情不能一下子曝出来,目前不是好时机,最好准备一下,比如——想些办法,慢慢让小姑娘接受。
老太监德公公站在一旁悄声提醒:“陛下,酉时了。”
景元帝回神。
对,夜了,‘他’要来了。
闭了闭眼,景元帝继续往回走。
一路青石小径悠长,悄无声息的沉默在夜色里,墨阳殿的台阶又高又冷,夜色如霜,一点点流淌其上,流淌到来人的脚上。天子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无可阻挡,踢开碍眼的椅子,大手粗犷狂野的推开屏风,取下玄色衣袍换了身上的帝王常服。
“呵。”
景元帝冷笑一声:“知道了又怎样?朕是皇上朕怕什么?朕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天底下所有人都只低头有听话的份!”
德公公上了茶,景元帝接过,一饮而尽,阴阴眼角斜向监牢的位置——
朕不想小皇后知道,还怕你知道?
“小谭子呢?让他去跑一趟。”
……
刘云秀看到小谭子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来干什么!”
她双目瞪红,前襟有血,双手拴着镣铐,镣铐系于一团钉在牢墙之上,她的所有活动范围仅在三尺之内,连牢门都靠近不得。
任谁到了这种环境都很难端庄的下去,刘云秀再无往日明艳骄矜大家闺秀的样子,狼狈又脏污。
小谭子十分讲究,拿出怀中素帕遮着嘴角,上来就是一个呵呵冷笑。
他在皇上面前怂成鹌鹑,在别人面前可不是,御前臊眉搭眼颇有些喜感的八字眉也是,到了别处傲的都有点贱,叫人一看就特别讨厌。
“刘姑娘觉得自己很优秀,全天底下就你最特殊,就你一个人知道皇上的秘密?”
“呵,天真。”
刘云秀偏了偏头,这才反应过来,是了,皇上不同寻常人,日常起居随时有人伺候,不可能瞒过去……
“才回过神?”小谭子笑眯眯,“知道为什么有人知道,秘密还是没有流传么?”
刘云秀开始发抖。
她知道了,不知道,也在这死太监的阴笑里知道了——因为知道的人都死了。
小谭子怜悯的看着刘云秀:“姑娘莫急,你很快就跟他们一样了。”
刘云秀牙齿咬的咯咯响,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你就不怕我告诉姓焦的!”
“啧啧真可怜,到现在还看不透。”
小谭子目光更加怜悯了:“这纸里包不住火,世间所有秘密都不可能永远瞒住,皇上从未想瞒,他属意之人知道了就知道了,没关系,反正不会也不敢害他,他不喜欢的人知道了,杀了便是。这时间只有一个人——皇上会亲口告诉她。”
“别想了,不是你,除了皇后娘娘再无其它可能。”
刘云秀险些一口血吐出来:“不,不我不信不可能——”
“哈哈哈哈——”
小谭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有心气是好事,可见到棺材还不落泪就是蠢了,刘姑娘啊,非要咱家直说么?就你这样的,皇上不可能看得上,脱光八百回都没用!真想往上爬,倒是学学皇后娘娘,少穿你那披红挂绿的衣服,学学皇后娘娘浓妆淡抹总相宜,哦也是,你这皮子黑黄黑黄,学皇后娘娘穿衣打扮可能更丑,那至少性子学着像点啊,要温柔识眼色,该乖时乖该横时横,皇上要的是并肩而站的妻子又不是时时跪着的宠妾,装那些大瓣蒜干啥?”
谁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