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嘴唇微抿,伸手去拉她的手。
没有拉到。
焦娇正好侧了身。
倒不是她有意躲闪,就是觉得四外都是人,两个人距离有点太近了,欲盖弥彰也要遮掩一下么,这才往后退了一下,身体一侧,好巧不巧,正好躲开了景元帝的动作。
景元帝:……
焦娇:……
人生中就是有些时候,有些事不能错过,一旦错过,气氛就会尴尬,试图拯救会更尴尬。
焦娇不好道歉说是自己不是故意的,景元帝也不能说也是我距离估计错误姑且原谅你,话题一旦朝这个方向打开,气氛就会越来越奇怪,甚至两人的距离也会因此而变远。
二人沉默对峙良久,景元帝长叹口气,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退下。
“那女人说了什么?还是影响你了,对不对?你醋了?”
焦娇当然不承认,怎么可能吃醋,她有吃醋的原因么?可心里这口气其实已经憋了很久,从上一次见杜氏就忍着,一直都没机会问——不,是从避暑起,很久很久前就想问的,一直没问!
她干脆直视他的眼神,问:“你是不是很喜欢她?”
景元帝摇头,回答直白且无情:“不喜欢。”
焦娇抿唇:“那你是不是很喜欢过她?”
景元帝还是摇头:“从未。”
一边说着话,他还一边握住了焦娇的手,目光专注且深情,似乎还有一点点受伤:“朕以为……朕心里有谁,你最清楚。”
焦娇微微咬唇,她倒不是不相信景元帝,可杜氏说的跟真的一样……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声音有点虚:“你们青梅竹马……”
景元帝皱眉,很不同意这个说法:“差着三岁,朕都到处跑了,她还在吃奶流鼻涕,叫什么青梅竹马?”
焦娇瞪他:“那当年太后对你不好,总是罚你,你好多顿打都是因为她才消的,怎会不承她的情?”
景元帝都气笑了:“杜氏是这么跟你说的?那她有没有说,朕为什么要挨那么顿打?”
焦娇顿了顿,品出这话中深意,惊讶的捂住嘴:“是——是她故意使的坏?”
“她自小心高气傲,喜欢欺负人,喜欢所有人匍匐在她脚下,朕不低头,他便要逼着朕低头,她没那本事,当然要在太后跟前上眼药。”景元帝哼了一声,目光森冷凉薄,“她是被太后养大的,耳濡目染,怎会没心眼?上眼药,设计朕被打,再卖个好,帮朕说点好话避免这顿打——若是单纯善良的人,遇到这样的事,你猜会怎么想?”
焦娇心内咯噔一声。
先给顿棍棒再给颗糖,这不是典型的调|教之法?换了心志单纯的人,必然会觉得杜氏是好人,被她拢了去啊!
她微微低头,攥住裙角:“她还说……她从小就没吃过苦,为了你,第一次摔破手皮,哭了很久,你也第一次收起竖着的刺,和她靠近……”
景元帝扯了扯嘴皮,声音极尽讽刺:“她写好了各种桥段,朕要不卧薪尝胆,撇下脸面照着走,就得更难。朕当时还年轻,待办的大事很多,时间不够,没办法,再恶心也得十次回应一次,至少别坏了正事。”
焦眼神有些迷茫:“年,年少慕艾,青春纯美,她为你绣过人生中第一个丑丑的荷包,你为她在将近五月的时节深夜爬山,一路策马顶着露水敲她房门,送给她一枝桃花——只因她在白天稍稍提过一嘴,说季节过去看不到桃花了好可惜……”
景元帝拉过小姑娘放在裙边不安分的手指,紧紧握住:“那是朕跟太后斗的最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