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傅潋才走出外室,不知何时变得沙哑的嗓音低声吩咐容兰容月二人:
“告诉夫人,安儿醒了,再去备些清淡的饮食来。”
被井安昏迷不醒的阴郁笼罩了近二十日的太尉府,终于拨开云雾见得日光,两人大喜,手忙脚乱的去准备自己该做的事。
端着手里的熬着浓稠的鸡丝粥,傅潋推门而入,见井安坐在床上出神,放下手里的鸡丝粥,轻声询问:
“在想什么?”
闻言,井安抬眸望去,即便清楚傅潋的俊美,却依旧被眼前的一幕惊艳。
黑色长发整齐的束起,青色发带随动作微晃,一袭白衣似雪,眉目如画,淡然的视线始终静静的注视着井安。
似是发现井安眼里的惊艳,傅潋抬手拨了拨额前的发丝,眼神飘忽,竟有些不好意思:
“咳。。。刚刚。。。我去洗漱了下。”
平静下来再无暴虐气息的傅潋,面对心悦之人时,也如普通男子那般,忐忑又隐约有着期待。
美目微微睁大,井安深感震惊,眼前纯情的青年真的是那个一脸阴郁可怖好似随时都会发疯的傅潋吗?
这样的傅潋是井安第一次见到,井安笑了,笑的眼眶湿润,这意味着,自己孤注一掷的选择并不是一厢情愿,而是两情相悦。
“我好饿,你刚刚端的什么?”
端起鸡丝粥,傅潋坐在床前,执起勺子轻轻吹气,直至温度正好,才将勺子轻抵在井安唇边。
井安张嘴吞下,两人都未再说话,一个喂一个吃,一派温馨和谐。
一碗鸡丝粥下肚,感觉胃里舒服了些许,井安才有力气去观察自己的腿,虽然早有准备,但用尽全力却纹丝不动的腿,依然让井安有些失落。
急急忙忙的脚步声打断了井安的思绪,循声望去,父母兄长皆一身慌张,显然是听闻自己醒了,便匆忙赶来的。
见到精神正好的井安,闻人洲三人提起的心终于落下。
傅潋无声无息的退去,将房间留与他们。
林湫儿含泪上前,抚着井安的发丝,颤抖的嘴唇说不出话来。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激动的闻人靖宇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的呢喃着。
闻人洲站在原地未动,无法保护井安的愧疚感让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
“大哥,安儿醒了,你不高兴吗?”
猛然间抬头,见井安含笑的看着自己,闻人洲上前两步又停下,面有愧疚之色:
“安儿,是兄长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大哥不必自责了,这不是大哥的错。”
说罢,井安对着闻人洲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闻人洲上前,半蹲在井安床塌前。
井安将手腕上长命锁里小小的舍利子取出来,郑重的放在闻人洲手上:
“这颗舍利子,是安儿送给大哥礼物,我们是兄妹,血脉相连,不必自责,日后,大哥不可再说那样的话。”
握紧手心小小的舍利子,闻人洲重重的点了点头,将所有的愧疚压回心底,清俊的脸上浮起一抹淡笑。
见闻人洲不再似刚才那般面带自责,井安松了一口气,朗声对着父母兄长说道:
“好了,父亲,母亲,安儿没事的,不过日后,就要劳烦父母兄长多多照顾了。”
俏皮的对着三人眨眨眼,井安略带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