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竟走了陈遂的门路。
裴丰在一旁听的脸色变了数变,他不傻,瞬间听出了个中道道,原来是朱楠之和姜琬两届的新科状元不睦,要拿他当刀子使一使唤,猴崽子们的,他岂能叫他们如愿。
“本王回府后定当一日三省吾身,若真有奢靡铺张之事,本王自当向陛下请罪。”他拱手向天,侧眸睨向朱楠之,淡笑:“若本王府上一切事宜都严守规矩,尔等,你们是不是要给本王个说法?”
说完,他弯起眸子瞧了眼姜琬,笑意渐冷。
你们。
也就是说,把姜琬也给迁怒上了。
毅王的反应似乎早在朱楠之的意料之中,得逞的快意从他眼尾一闪而过,瞬间换上诚惶诚恐的语调:“微臣早听说毅王殿下勤俭自持,从未信过这等哗众取宠之言论,殿下……”
裴丰并未理会他的示好,面色却缓和了些:“起来吧,你们当着本王的面说什么都行,只要是为江山社稷好的,本王怎么都无妨。”
这话纯粹是面子上的了,说给一干臣僚们听的,大家伙心知肚明,但还是纷纷跪倒在地:“毅王殿下英明,臣等惭愧。”
这场闹剧算是小小收尾。
姜琬满脑子浆糊地去了太子府,一路上都在暗忖当事人的表情和语气,这事,怕没他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第一,那个奏折是从太子府出去的,可以说基本上是太子的意思,就算到了宰相陈遂手里,他难道会提前泄露出去,坑自己的亲外甥太子一把?
脑子有坑的人才会这么干吧。
第二,毅王裴江往日不上朝的,为何今日突然来了?还有,朱楠之为何能在他和裴丰一同走出来的时候拦下他们……
还有诸如此类说不通的几个地方,总之,这此的意外来的太突兀了,有点像刻意为之。
难不成,毅王裴丰跟朱楠之……是一伙的。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呢?
“姜大夫,您走路当心。”太子府的大总管蔡尚今儿当差,忽然一开口,着实惊了姜琬一惊,等他抬眸瞧去,可不,差点撞到回廊的柱子上了。
“蔡总管,您怎么在这儿?”这老头不是半退休了吗?挂着太子府总管的头衔,住在郊外一栋大院里,专业养生。
“想殿下了,回来逛逛。”蔡尚笑眯眯的,上了年纪的老宦官,像个老妈妈一样和蔼。
姜琬:“殿下不在府中?”
“陈相公来了,在同殿下说家事。”蔡尚倾身靠近姜琬:“我啊,是来看着太子娶妃的。”
姜琬:“……”
他猜到了点。
太子大婚在即,很多原先不曾露面的人都陆续出现了。
陈遂在这儿,姜琬想,要不要先避一避,毕竟,相互又没什么好感,见面只能实力尴尬。
人精蔡尚似乎看出他的不自在,春风化雨般道:“既然殿下忙着,姜大夫不如陪我这个老东西去点点府库?这太子妃要进门,府里的账目总要轻点一番再转交给当家人,姜大夫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恭敬不如从命。”姜琬朝他行了一礼,眼角的余光正好瞥见太保和右善赞大夫徐徐行来,再看蔡尚,似乎没有等他们之意,便装作没看见人的样子,迈步走了。
想必蔡尚是有话要对姜琬说吧。
太子府的后院东角处的库房堆放着不少值钱的东西,多数是皇帝赏赐的,也有番邦进贡的,地方官员们孝敬的,琳琅满目,无奇不有,随手拿出去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