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着章严维将药给喝完,在他背后垫上枕头,让他舒服的靠着。
“章公,三天后就开始封禅了,等封禅结束就能回上元府了。”
章严维咳嗽了两声,虚弱的说到:“怕是我这身子都撑不到回去的那天了。”
“怎么会呢。”
宁砚宽慰到。
“您这样的人注定要长命百岁的,等这场病过去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生老病死,自有定数,强求不得的。”
章严维低声说到。
“清墨,我若是不在了,日后你就多照拂一下章家。”
宁砚点头。
“您不说我也会的。”
章严维歇了一会儿,又说到:“三天后的封禅我肯定是去不了了,以我这把老骨头是登不上岱宗,你一会儿就代我禀明陛下,请他恕我之罪。”
“嗯。
陛下仁慈,肯定不会怪罪的。”
章严维没了声音,好一会儿,才响起了微乎其微的声音。
“我再睡一会儿。”
宁砚闻言,扶着章严维躺下,然后帮他把被子盖好。
又往火盆里填了几块炭火,确认烧起来后,宁砚才穿上大氅走出了大帐。
看着不远处银装素裹的泰山,宁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三天后,十二月初一。
萧旻一身黑红相间衮龙袍,头戴平天冠,在文臣武将的跟随之下,先登封祀坛,祭祀之后,开始登泰山。
因为已经提前让人扫雪开路,所以登山的难度稍稍降了一些。
但刺骨的han风刮在脸上还是和刀割的一样疼。
宁砚的位置比较靠前,他能看到萧旻的情况。
那一身衣冠的重量本来就不轻,即使有人搀扶着也依旧轻松不到哪儿去。
但萧旻隐忍的很好,如果不是看到他脸上时不时翕动的肌ròu,都看不出来他是在咬牙坚持着。
反观跟在萧旻身后的萧启崇虽然冻的鼻尖都红透了,但兴致倒是挺足的。
到底是年轻力壮,虽然养尊处优,但气力还是足的。
泰山登到一半的时候,宁砚等人便要止步了。
山顶的登封坛他们是没有资格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