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长老的声音有些急切,顾止闻言眸子倒是缩了缩,四长老吗?
那个从小他视之为师父,教他习武的人?
顾止握着扇子的手没由来的紧了紧,他不敢想,若真的是他,他将如何面对。可阿言,不会说谎。
“你…先下去吧,我会好好调查的。”
顾止的声音似有些沧桑,手中握着的扇子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这…”
“下去!”
顾止的眸子瞬间猩红,整个人都是怒吼出声,五长老没由来的一震,缓了缓身,还是退了出去。
云逸来的时候,便见到顾止像一只暴怒的狮子,随时都面临崩溃的边缘。
“爷”
云逸有些小心翼翼的唤道,却能看出顾止眼神中深深的受伤,那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痛不欲生。
顾止没有回他,站起身来,便朝门口而去,步伐看似沉稳,却极慢,带着些颓然。
云逸挠头,他这查到了白姑娘的住处,到底现在是说还是不说啊…,愁死他了。
皇宫,御花园池塘旁,穆临渊依旧洒着鱼耳看着一众鱼儿争相恐后的游来。
“宁顺,你知道为什么朕这般喜欢喂鱼吗?”
宁顺低着头谨慎的摇了摇头,穆临渊轻笑,手瞬时再洒下一把,“因为朕喜欢掌握一切的感觉,君便是君,臣便该是臣,就应如这池中的鱼一般,朕给什么他们便吃什么,朕说什么便是什么,一切,都应该掌握在朕的手中。”
似在话落那一瞬,他手中装着鱼饲料的小碗陡然从他手中话落,饲料倒了一地,小碗哐当作响。而池中的鱼儿则依旧是遥首期盼,穆临渊嗤笑,这便该是君王的样子,给谁不给谁,或者全都不给,都应该牢牢掌握在他的手中。
“主子,白太傅还有桓将军,宁大人来了。”
宁顺的声音从一旁响起,穆临渊眉梢一挑,缓步便朝池旁的小亭而去,众人见状皆是跟上。
“皇上。”
三人似恭敬的唤了一声,穆临渊倒是示意他们坐下,“你们三人一起来倒是稀罕事,正巧,宫外进贡了些新茶来,你们也都坐下品尝品尝。”
“皇上,怕是今日这茶白太傅不敢喝吧。”
桓战的声音从一旁响起,穆临渊眉梢微挑,“哦?这是为何?”
桓战一笑,对着宁顺便点了点头,只见宁顺径直便附在了穆临渊耳畔说了起来。
穆临渊倒是不动声色,但微翘的嘴唇依旧出卖了他,他倒是装作一副颇为惋惜的模样,“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白太傅想来也不是那般徇私的人吧。”
白洵闻言,径直便跪了下去,“皇上,老臣家中就这一男丁,还望皇上看在老臣尽忠职守的份上,饶犬子一命吧。”
穆临渊心中冷嗤,眸中微不察的露出一抹狠光,这老匹夫,自他登基以来,他还未曾这般低声下气过吧,如今被握住了把柄,竟还敢说尽忠职守,笑话!
“这,不是朕不饶恕,只是怕如此便宽恕,朝中会有大臣不服啊,不过…”
穆临渊的话有一瞬的微顿,白洵久经官场,自是知道他话里有话,只是如今他亦是骑虎难下,当下便只好直道,“皇上有话请直说,只要是老臣能做到的,定是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