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累了。
“我去给你准备吃的,你先眯眯……”程枫将谭音的被子整理好,轻声说道。
下了楼,程枫失魂落魄地坐在冰冷的台阶上,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的肩膀急剧抖动着,彻夜未眠的紧张情绪在此刻无声宣泄,却依旧无法痛快淋漓。
将印着两人大拇指爱心的字据整理好,放入书房相框中,再小心翼翼地收到漆红锦盒中,上了锁,他这才稍稍安心。
程枫进了浴室,看着镜中布满细细密密红血丝的眼睛,低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使劲冲了一把脸。
受冷刺激,他却终是渐渐让情绪平稳下来。
他拿毛巾擦拭脸上的水珠,然后抬手使劲搓揉一番,再强咧开嘴角,挤出一丝笑意。
“谭音。”他轻声喊道。
确定自己的声音依旧柔和且没有低沉情绪,他才吁了口气走了出去。
为了更好的照顾谭音,程枫请了保姆回家,准备一日三餐和打扫卫生。
之前是不想有第二个人扰了她的清净,程枫也想亲力亲为地为她准备食膳和点心,这样自己也放心些。
但现在,他一个人有些分身乏术,只能另想办法了。
想起之前还准备带着谭音离开这里去云南,程枫就觉得荒谬。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出门了。
谭音对家里突然有了保姆并没有太多异议,毕竟保姆做完饭待他们吃完洗了碗便走,并不会在家中逗留太久。
只是保姆唤她做‘太太’,让她还是有些拧眉。
可程枫没有解释两人的关系,谭音也不好直接对保姆解释什么。
毕竟,程枫那句‘遗产合法继承人的第一顺序是配偶’,她还记得。
从客厅起身想回房间,谭音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有力气,没法一鼓作气爬楼梯。
程枫没有说什么,径直走过去将她拦腰抱了起来,一步步稳健上楼。
谭音微微有些愣住,但还是将手挽住程枫的脖子,任他抱着自己到床上。
“我去放水,等下到浴缸里好好泡个澡。”程枫柔声说道。
现在的他,已经极少对谭音提问,不管做什么都会用陈述句的方式告诉她,让她知道。
因为,他知道她的嗓子已经在一步步恶化。
能让她少说话,就少说吧。
至少,她还听得见。
窗外传来一阵噪杂声,又隐约是有人在大声谭音的名字。
程枫心一惊,连忙走到窗边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