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事的。”
这一刻,她才知道,什么是煎熬。
天亮了,终于,最后一批医师走了出来,他们看到南奴的目光都有些绸然,皆摇了摇头:“南夫人,王爷的伤,一剑穿心,而且剑上还抹了最毒的毒药,现在就是用药吊着,南夫人你……。”
话还在嘴里,南奴说呵斥着:“胡说,他怎么可能有事,他不会有事的,不会。”
她想推门而入之时,却没想到,才走一步,就昏倒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猛得坐起身来,看着床榻边守着她的薄晟,她掀被,准备要下床。
薄晟感受动静,他醒来,看着失神南奴,他眸中心疼着:“锦瑟,你别激动,医师说,你要静养,不然腹中胎儿会保不住的。”
听到这一点,南奴她愣了下,她抓住薄晟的手问着:“薄清han呢?他怎么没来我,对,他受了伤,不能来见我,那我去见他,我去见他。”
谁知,薄晟却拉住她的手,对她说着:“锦瑟,他已经下葬了。”
“不……,不可能。”她不敢相信薄晟的话,挣扎着下了床,当她来到薄清han的房间,只闻到那浓郁的血腥味,床榻上是那染红的床单,她步子蹒跚走上前,悲戚嘶吼着:“薄清han,你这个骗子,你说过,你要陪着我到白头的,你这个骗子。”
她跌坐在地,目光散乱:“薄清han,我知道你生气了,我回来了,我不走了,真得,我不走了,你回来好不好,你回来好不好。”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可以随时忽略。
薄晟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扶起南奴,轻声说着:“锦瑟,临走之前,他让你照顾好自己,他还说,尽欢被他换了,他不想让你伤心,所以昨天晚上,他求我将他悄悄的葬了。”
南奴震惊了,她笑,笑得悲戚,原来,他一直都知道,都知道。
她撇开薄晟的手,将桌子上的茶杯全部摔在地上,她怨恨的说着:“薄清han,你好狠,你居然让我连你最后一面都不见,薄清han,我不会原谅你的,不会。”
其实她哪会不知道,薄清han是不是让她伤心,可是他永远不知道,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她才是真正的伤心,绝望。
南奴还是从薄晟口中得知,薄清han葬在哪里,她披麻带孝,来到居然是南家后山,当看到,后山上那小小的墓时,她哭了,哭得不得自己,她说:“薄清han,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不会。”
可是真得不会吧,她只知道,看到这墓时,她觉得天都要塌,她就坐在墓边,喃喃自语:“薄清han,你知道吗?马上我说给你下了剧毒,我当时就想,等你死了,我就陪你一起去,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独活,可偏偏你给了我独活的勇气。”
“薄清han,薄清han。”
那声声呼喊着,好像要将她全部的思念倾出,直到她薄晟的到来。
薄晟站在她身后,安抚着:“锦瑟,你别太难过,他也不希望你这般难过。”
他一觉都认为薄清han对锦瑟的爱,只是后悔,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可当那晚,薄清han惨白着脸,嘱咐将他葬了时,他才明白,原来什么才是噬骨深情。
南奴迎上薄晟的目光,笑着那般空洞:“薄晟,我已经忘了难受是什么感觉了。”
因为他带走了她所有情绪。
五年后。
南奴牵着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站在一座墓前,墓碑上写着,爱夫之墓。
没有留名,因为她不想让别人来打扰他的安宁,
这五年来,他从薄晟的嘴里得到到薄清han的少时,她心疼了,如针扎的疼,她蹲下,抚摸着墓碑上的那几个字,她笑着说:“夫君,念君已经五岁了,你看,她长得多像你啊。”
小念君也是乖巧,从记事起,母亲就告诉她,这里面是父亲,父亲很爱她,她跪下磕了三了头后,声音软糯:“父亲,我是念君,父亲,我很乖的,我长大后,会保护母亲的,您放心。”
她虽然没有见过父亲,可是从母亲的嘴里,她可以得知,父亲很俊郎,也很爱她和母亲。
夕阳夕下,南奴牵着小念君的手回头时,她好像看到,他就站在那里,对她招手,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字:“南奴,南奴。”
薄清han,我想你了,真得,真得,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