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裴迟生说让她放下,不要继续调查。她心中还有所松动,觉得如果董苏玮不继续做更多过分的事,她可以暂且停下来,可没想到……
他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愈演愈烈。
表面上那样客套,可笑容和客套的背后,全都是刺人的刀子。
她无法隐忍,无论这次谁来劝她。她都不会轻易放过董苏玮,新账旧账,一起算!
这一日又是四处找人帮忙,企图找到盛长明,免去罚款和牢狱之灾。但依旧是无功而返,所以狼狈回到茶山时,她整个人都被抽干了力气,疲惫的瘫软在沙发上。
手机上有好几个裴迟生打来的电话,她都没接,静静地趴在沙发上。脑子里好像一丝思考的余地都没有了,就只是麻木,放空。
叶子为她送来一杯橙汁,低声说:“太太,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先生打了好几个电话回来,说请您回来之后,让您回他一个电话。”
不知道裴迟生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亦或是仅仅是因为联系不上她而担忧。
可是她已经没有勇气联系裴迟生了。
她几乎快要一无所有,如果不出意外,后续可能还需要裴母帮忙。
商业联姻的局面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如今的业诚只会成为拖油瓶。
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她怎么能……怎么能联系裴迟生!
她不肯接电话,裴迟生也不再固执的打给她,只是发了条微信给她。
他说:‘望一切平安,一切有我,等我回来。’
他越是这样说,盛夏就越觉得不安。
在这段婚姻,她其实没有付出什么。如今业诚油尽灯枯了,裴家是否还会认可她这个儿媳,她只会连累裴迟生罢了。
盛母将老宅的院子卖了,以四百万的价格卖出去。用来打点关系,交完证监会的罚款后,暂时免去了对于盛长明的个人惩罚,但业诚依旧被罚,六年不能进入证券市场。
原本卖完老宅之后,盛母是想要搬到茶山居住的。但被盛夏阻止,她安顿盛母去了她与杨成禹的婚房,那套房子登记在她的名下,之前一直想还给杨家,但又没有找到机会。
那是离公司较近的公寓楼,虽然简陋一些,但相对清静。
不必担心会有人半夜找上门来,也不必担心裴家有人闲言碎语。
盛母也整日为了公司操劳,虽然理解盛长明的心态。但终究是有些埋怨他临阵脱逃,留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给她们母女。
在盛夏眼里,盛长明一直是个威严的人,哪怕天塌下来,他也能及时顶住。
多年以来,他一直是盛夏的天,如今,该是她来撑起这片天了。
盛母几度哽咽,却一直没有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