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几乎将唇咬得血ròu模糊。
路行见她情绪激动,连忙站起来按住她,嗓音暗哑,“殷宁,你别激动,这样不利于你的恢复。”
殷宁闻言,睁开眼,唇动了动,“我……”
“对不起,我没想到殷瑜会这样不择手段……”
她本来想说我好疼,麻烦去叫一下医生。
她想转移注意力,她不想知道那种结果。
可是路行为什么要回答这种话?
为什么连一点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给她?
殷宁的心脏一寸寸的蜷缩,目光呆滞,直直的望着天花板。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难道就因为她生在了殷家吗?
就因为她身上流了跟殷瑜一样的血吗?
她从未对不起任何人,不捐肾只是不想死,不想便宜殷瑜。
殷瑜从前那样对她,她凭什么要在她生病的时候义无反顾捐肾?
可是,她又凭什么强行摘掉她的肾?
殷宁觉得眼前都是黑的,路行的一字一句犹如刀疤划在她的心上。
这个世界对她充满了恶意。
路行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反应,只能按床头的呼叫铃。
没多久,一群医生护士陆陆续续进来,掀开被子给她检查。
殷宁没动,四肢冰凉僵直,任由他们在她的身体上按压,检查。
她感觉到腰周的皮ròu被胶带拉扯,然后厚厚的纱布被揭开,捂在下面的皮肤一阵清凉。
护士给她打了一针。
应该是麻醉针,之前还能感觉到的痛感渐渐减少,直到消失。
接着她被翻过身子,护士扶着她侧身,方便医生的检查。
殷宁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没注意听医生跟护士和路行说了什么,只知道他们放下她,给她盖好被子后一个接一个的走了。
病房里愈渐安静。
门被关上后,路行坐回床边,握了握她的手,问,“想吃什么?”
殷宁动了动,僵硬的转头,眼神空洞,苍白的唇动了动,声音如细蚊,“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