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许博淳口袋里,而许博淳忍无可忍骂了一句:“干!”,我停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他:“这个是什么意思啊?我发现这个‘干’出现了好多次,一直没明白……”
许尘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看了看其他人,见没人关注这边,遂低声说:“这个字,读第四声。”
我自己试着读道:“干!”
周围立即有人对我们行注目礼,我被这样古怪的目光一盯,一下反应过来,正想辩解什么,贺维方从我们身边经过,幽幽地丢下一句:“许紫曦,你居然说脏话,堕落了。”
我简直火冒三丈,冲贺维方背影骂道:“神经病别走!上次班会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不料贺维方果真原路返回,一屁股坐在我前排空位上,一只手还搭在我课桌的书上:“算账吧!现在算。”
我无语地瞪着他,凶巴巴地从他的手肘下抽出自己的语文书,“咚”的一下竖起来挡住他的脸,开始朗诵《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贺维方讪讪地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有时候和许尘谈论起柯景腾对沈佳宜的苦苦追求,许尘颇为不解地说:“为什么柯景腾就是不敢向沈佳宜要一个答案呢?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不被接受罢了,又不是从此恩断义绝,他何必顾虑这么多呢?”
我曾经也这样纠结于柯景腾的胆小,可这一刻,忽然有点明白他内心的恐惧。
“也许,他是害怕吧。”
“他怕什么?他们是老同学,难道以后还会见不了面、做不了朋友吗?”
“”……他们是这么好的朋友,假如柯景腾踏出那一步,遭到拒绝,只怕以后都不能像现在这样无话不谈了吧!就算表面上还是可以打打招呼、han暄几句,可像以前那样自然的状态还能回得去吗?就算沈佳宜想和他好好做朋友,可柯景腾受得了吗?一旦遭到拒绝,他所有的心血,他的喜欢,他的自尊和骄傲,同时坍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得住……所以,宁愿给自己一线希望,也不愿过早地去寻求一个答案。在他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是不敢去问沈佳宜的,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才会害怕吧。”
一不小心居然说了这么多,我恍过神,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
他也思索了一阵,叹气道:“太可惜了。沈佳宜明明早就想接受他了,却因为他的胆小,两个人就错过了。如果是我,我一定会说出来。”
我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开口:“你是说,你喜欢一个人,一定会向她表白?”
“当然。”
“无论处在什么阶段?”
“对。”
我微笑着点点头,突然说:“我记单词去,下午读报要默写。”
“哦,那我也记。”
我回转过身来,脸上笑容顿时垮掉。
也就是说,他没有喜欢任何人。要不然就表白了。
也就是说,他对我没有一点意思。要不然也不会和我说这些。
从头到尾,都只是我自己给自己的期待,自己给自己的失望而已。他从不曾参与其中。
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再和许尘说话,下课也自己去打水,再也不让他碰我的杯子,小说“连载”也停了,他有时非常不解问我,我也会微微一笑不回答,转头和萧潇天南海北地瞎聊。
萧潇简直高兴坏了,高呼我终于恢复正常,不再沉溺于“电台”里不能自拔,我笑言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而没过多久,班级再次集体调换位置,我和他,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