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冷,像是从皑皑白雪之中走出来的仙子,冷得致命,也美得致命。
同时,也难得回应。
景德帝对上美人的眼,瞬间狂喜,说话都激动了:“该、该喝药了,朕喂你喝药。”
皇贵妃身子孱弱,此前滴药不进,愣是将身子骨拖到了如今的地步,仿佛风一吹,她就要随风而去了似的。
苍白的脸,将唇衬成粉色,今晚的皇贵妃格外顺从,汤匙递过来时,她微微张开唇,将药汤缓缓饮入。
景德帝大喜,接着又继续喂,还不忘提醒她:“你只要乖乖听话,朕定会好好善待阿城。”
皇贵妃不答话,一碗汤药下腹,人已经虚弱至极,光洁雪腻的额头溢出薄汗。
她今日能如此配合,景德帝除却狂喜之外,再不敢冒出其他念头,将人打横抱起,放在了床榻上,又小心翼翼拉了薄衾给她盖上。
皇贵妃闭上了眼,惊人的容貌掩映在一片光晕之下。
景德帝还想多说几句话,可皇贵妃已经不再搭理,他张了张嘴,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半晌过去,景德帝才从榻上站起身,看着美人冷漠的脸,他道:“那朕先走了,你好生歇息。”
以前,她反抗时,他有的是法子制服她。
可如今,她仿佛失了魂,也不反抗了,他反而束手无措。
但无论如何,她今晚肯喝药了,这是一个很大的突破。
景德帝刚刚走出内殿,就吩咐道:“传朕旨意,定北侯府的千金,朕要重重赏赐。自现在起,让她每隔三日入宫一趟,给皇贵妃请脉!”
此时,皇贵妃缓缓睁开眼来,死寂一般的美眸之中,终于出现了一刻的生机。
映着烛光,盈盈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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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宫里送来的赏赐之物,在施言的院子里堆积成山。
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皇贵妃是母亲无疑,可母亲为何以皇贵妃的身份,待在了宫里?
母亲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长年累月的绝食,加之数年阴郁成疾,这才导致如今这般孱弱。
是被困在了宫里么?
施言不得而知。
下次再见母亲时,她或许可以试探一二。
正凝神沉思,素素气冲冲的冒了出来,对一旁扶柳道:“柳儿,你先退下,我有话与姑娘说。”
扶柳努努嘴,明明她才是姑娘最器重的婢女,不然姑娘怎会将讨要银子的重任交给她呢。
施言一个眼神过去,扶柳方才还心有不甘,这便乖乖听话,迅速闪退一边。
素素这才道:“姑娘,白练回来了!”
施言听到这个名字,眸光一han,便再无其他神情。
白练与她一块长大,白家是父亲的麾下之臣,冠军侯府覆灭之后,白家突然崛起,一举成为大周武将之一。深得帝王重用。
而白练这些年一直在外守边,战功赫赫,如今刚刚而立,尚未娶妻,前途无量。
施言收敛神色,就闻素素又道:“白家人狼子野心,当初侯爷对白家恩重如山,不成想被白家背后捅刀!如今白府已是烜赫一时的安国公府,婢子打探到消息,此次是狗皇帝宣了白练回京,是想让白练当驸马。”
言下之意,皇帝打算重用白家。也十分信任白家,否则,不会将七公主嫁给他。
素素又说:“姑娘,白练今日要游街,受全城百姓恭迎,咱们这也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