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段旭辉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黎经郁又道:“你大可以直接对那些人说这件事,但我不希望他们像个长舌妇一样多嘴,还有让他们把态度放好一点,我不希望看到木昀受伤。”
段旭辉:“我……我知道了。”
这段关系并不是那么难以启齿,黎经郁从不觉得有什么,别人爱怎么看那是他们的事,只是……
他唯一在乎的,是木昀怎么看,他会接受这段感情吗?
旋即,黎经郁又有些阴暗地想他不接受也得接受,自己有的是办法让他接受。
去黎家祖宅的路一共有200公里,坐落于日冕山的半山腰,车子开到一半便不能再上去了。
他让司机先离开,黎经郁打开车门独自下车,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往上爬。
好在黎经郁的父亲曾经修理过这段山路,不至于太难走,但对黎经郁这种残疾人而言还是很有挑战性的。
这个地方只有黎家历代掌权人来过,黎经郁也只在很小的时候被父亲带着来过一次。
山路盘旋曲折,他走得很艰辛,好几次差点滑下去但都咬牙挺住了。
100多年前的建筑,即便是后来有加固几次但依旧无法避免它的衰落和腐朽。
打开玄关的门,扑鼻而来的是灰尘和霉味,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危险的咯吱声。
那些尘封的家具上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正对着黎经郁的是他爷爷的遗像。
和黎经郁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他们祖孙三代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和他父亲还有爷爷比起来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脸上这一道疤。
黎经郁上前摘下爷爷的照片,在那照片之后是个很精妙的机关。
按下机关,房间产生剧烈的震动,客厅的桌子被移开,露出了底下深不见底且没有一丝光亮的通道。
黎经郁拿出手帕把爷爷的相片擦干净,随后点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一步一步缓慢地往下行。
底下没有任何声音,黎经郁每踩一步便会发出回音。
黎经郁的父亲去世之前曾带他来过这里一次,那时候黎父只是给他展示了一下地下室的某个东西。
但黎经郁并没有真正看到这东西上面的内容。
黎经郁将手机举起来扫了一圈,在并不强烈的灯光下,正对着黎经郁的那面墙上画着三个对称的太阳。
样式和黎氏的徽章一模一样。
黎经郁放下手机,灯光自下而上打在他的下颌线上,光影将他的脸分割成好几份。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东西,旋开盖子后将其倒在墙壁上。
气味很刺鼻,是一瓶很烈的白酒,黎经郁面不改色,随后他又拿出一枚打火机。
卡擦一声,打火机被点燃,黎经郁盯着颤动的火苗将其丢入刚刚淋湿的墙面旁。
火舌沿着酒精蔓延开来,地下室一下灯火通明,橘红色的火光将室内点亮,温度也随之迅猛上升。
氧气稀缺,黎经郁没忍住咳嗽了几声,他捂住嘴鼻,眼睛却瞪得很大。
墙壁上,随着温度的攀升,三颗太阳的图案渐渐消失褪去,替代它的是一副人像。
那人四肢带有金环,一头秀丽的长发,披着轻纱,身姿绰约,容貌俊美。
在他底下有一群身穿黑色衣服只露出眼睛的小人在叩拜。
最下边还有一些明显就不是这个时代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文字。
黎经郁立刻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多年前,黎父曾经带黎经郁来到这个地方。
他指着墙壁上的三颗太阳道:“经郁你要记住,这是我们黎家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