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是一出,官员们劳累倒无所谓,害了百姓罪过可就大了。
与此同时,各家报纸开始回顾朝廷在今年各项灾情中的应对措施以及耗费的钱粮,同时安抚宋州百姓,朝廷不会让受灾民众活不下去。
只不过有些在讽刺天子中旨异想天开害国害民,有些是明言两府做不到天子中旨所言,暗示两府不行。
朝廷邸抄上的内容很快就出现在赵德昭案上,只瞅了一眼,赵德昭便气得将桌上砚台砸了出去。
好在这些年类似的事情经历得够多,他没有擅自行动,而是找来石熙载等亲信近臣商议。
丁丑,天子诏令至政事堂。
这一份关于宽抚宋州灾民的诏书,把两府昨日言论批评了一顿,然后要求两府处理好救灾事宜,若有不妥,定会追责云云。
这份诏书先送到中书舍人手里,明显是要走正常流程,成为为正式敕令。
然而到了这一步,中书舍人、知制诰陈省华直接驳回诏令,用的理由就是八月初一朝廷邸抄上的理由。
诏令被驳回后,天子似乎没有死心,又让人送过来,如是三次后,天子亲信宦官过来叱问一干知制诰,究竟是不是大周忠臣。
陈省华等直言,彼等忠于朝廷,却不能放任天子乱命。
……
“丁给事何必生气,彼等狂妄,不是早有预料吗?”
说话的是弘文馆学士高琮。
此间屋子里只有他和内给事丁常胜。
之前就是丁常胜去政事堂传达天子诏命,被连续顶回来三次,能忍到现在才发火,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此时听了高琮的话,丁常胜不由冷笑一声:“乱臣贼子,早晚伏诛!”
话语之间,杀气十足。
高琮眉头微皱,随即舒缓,出声附和道:“彼等如此,倾覆只在片刻之间。”
闲扯几句,高琮问道:“不知丁给事可否详细说说那些中书舍人是如何应答的?”
一谈到这个,丁常胜就气不打一处来,抱怨几句后才进入正题:“我领了诏令到政事堂……”
……
“就这样?”
胡承约有些失望。
“就这样。”石熙载神情轻松。“接下来需要相公去寻中书令,让杜延进谋刺案宣告完结。”
“呵!”
胡承约嗤笑一声。
“引而不发才能叫人不安,你以为这般好的武器,某去说一句,他陈将明就能放下?”
“只靠一句话,当然不能叫中书令同意,可若是一个宰相的位置呢?”
胡承约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看着石熙载:“这是谁的意思?”
石熙载笑了笑,指向皇宫方向:“这是官家的意思。”
只是如此,并不能叫胡承约满口答应。
见胡承约犹疑不定,石熙载继续道:“中书令势大,哪怕其推动保民令惹得一帮人不满,区区一个宰相位置,胡相公以为他拿不下来?”
这话一出,胡承约倒是变得平静起来,笑呵呵地回道:“首相威望,某自明晓。只是这昭文相交替,对政局的影响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