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年仔细钻营,乔奎不敢做出与“因事异判”派共识相违背的判决,但有些案件,真的就要一刀切才能快刀斩乱麻,他更不敢为了逢迎集体而更改判决。
为此,他已经借口心神损伤,推掉好些案子了。
陈孚只觉得这群人闲得慌,正要说话,突然顿住。
他转口问乔奎:“两府相公未曾开口?”
“未曾。”
“快了。”
“嗯?”乔奎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孚见状解释:“你也不必忧心,安稳等着即可。”
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一句:“法随上意。”
乔奎若有所思,不再纠结此事,扯开话题闲聊几句,便同陈孚分开。
陈孚一人在书院走走停停,心中却在考虑之前乔奎所说之事。
他最后一番话,纯粹是不想在父亲表态之前给出明确的态度。
但是仔细一想,他十分好奇,为什么两府宰相一直不处理这件事?
他试图把自己代入其中,如果没有其它信息,单只是知道这件事,他会如何去做。
想了又想,最后无奈承认,静观其变是最优选择。
陈孚站在路口,抬头看向半山阁楼。
想来此时两府宰相们正在那座阁楼里商讨政务吧。
在陈孚背后,与他隔着一里地的官道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缓缓前行。
石熙载和高鼎都坐在前面一辆马车上。
听高鼎说完,石熙载十分慎重地再次确认:“能保证中书令已经知道此事?”
“可以保证。”
高鼎十分肯定,他相信消息来源。
“那好。”
石熙载稍稍放松,靠在车厢上,脸上露出笑容:“不意今日竟得此消息。”
高鼎闻言,也禁不住露出笑容:“此乃天欲助我!”
石熙载摇摇头:“事在人谋。”
说完,他突然开口问道:“以成梁之见,此事该以何处起?”
高鼎眉头微动,看着石熙载请教的面孔,稍一沉吟,措辞谨慎地回答:“愚以为,上策当时说动一宰相出手;次为天子下诏;再次为百官进逼。”
他每说一句,石熙载就点头,待他说完,石熙载笑容更显真挚:“成梁所言,甚合我心。”
高鼎无声笑笑,继而问道:“不知凝绩兄着意何人?”
石熙载不由哈哈笑道:“成梁以为某是何人?宰相之尊岂是我能支使!不过勉力劝说罢了。”
说着,他轻轻摇头:“若事不可为,便只得行中策。”
回首书院,陈佑将几位宰相送出半山阁楼,客气几句,五位宰相一并下山离开。
宰相们刚刚离开,在门外等待许久的刘河立刻上前:“相公,刚刚接到急报。”
第七百七十四章一朝风卷平波起(十九)
“什么事。”
陈佑站在原地没动,微微侧头询问刘河。
“有官员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