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化为冲突,冲突闹大了就会带来动乱。
到那时候,就能尝试凭借声望掌握兵马逐步壮大。
来到襄阳建立官学并担任院长,就是他养望的计划。
就像他的父亲在周山书院做的那样。
陈孚从桌子里取出一封信。
这是前些天从周山书院寄来的。
书院里一个研究水文的团队提出束水攻沙的治河思路,想要找条合适的河流试验一下,相熟的一位学长来信问他这边有没有推荐的地方。
他把这封信带到学院来,本想找个机会召集对治河感兴趣的师生讨论,将书院团队来襄汉试验的事情定下来的同时帮他把“有心治河”的标签传播出去。
既然朝廷有事,束水攻沙的治河策略就得早点推行,最好能赶上这一波。
要做的事情越多,可供选择的余地就越少,自然容易出纰漏或者被针对。
当初一帮人谋划逼迫陈佑罢相是用的这招,陈孚现在想让朝廷生乱,也是用的这招。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从同明殿离开,巴宁泰心中感慨。
这已经是天子第五次没有出席御前议事了。
这几次御前议事,仅仅是在同明殿的御座前讨论,天子并不会出现在御座上。
同之前的两府议事仅有的两个差别,恐怕就是这里不是政事堂,以及多了宦官旁听。
不过起居注仍然没资格旁听记录,正规需要留档备查的记录还是由宰相轮流执笔。
亲掌国政两年后,天子终于厌倦。
正好巴宁泰这个首相一直听话,天子重又放手,大小事宜交给两府裁处,两府只需要把重点事项列出来送到御前就好。
而天子本人,在陶光园修了一座承运楼,大多数时候都在承运楼修习道藏。
回到政事堂书厅,巴宁泰没有立马开始工作,而是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毕竟年近古稀,再加上天子掌权之后又变得喜怒无常,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这几个月他渐渐有些精力不济。
他没有那种不死不休的政敌,正常来说这时候已经该考虑致仕荣休了。
可惜天子不同意。
“相公。”
恍惚间门外传来呼喊声。
“中令,中令?”
巴宁泰睁开眼,是喊他。
“进来。”
中书省主事马适推门走进来:“中令,吕参政的奏状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