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之地。消息传来,本来稳定上涨的粮价涨势受挫,
西域那边也已击败甘州回鹘,收复了归义军,现在正同西州回鹘、于阗等国联军在菖蒲海一带对峙。
北边辽国刚刚结束女真之乱,阻卜和室韦又闹起来了,辽帝为了稳住周国,上个月特意派遣使者来祝贺周天子的诞辰。
东边高丽和日本的消息已经在报纸上消失有一段时间了,看样子没什么值得报道的事情发生。
南边,天天都是这个将军平定某州獠乱,那个刺史击败交州贼兵,再不就是梁王长子陈衡同各家商行为了粮食农庄的归属争吵不休。
据说这些商行们已经厌倦了这样的口水战,申请在岭南组建了一个会社,准备从陈衡手里夺回农庄。
无论如何,所有的动荡不安,都在遥远的彼方。
天子脚下的洛阳,安稳如常。
所以,当近卫司副都指挥使、北城近卫司都指挥使朱宪出现在定鼎门时,今日轮值的近卫司军士们一个个惊诧莫名。
负责定鼎门的校尉孙从江本在城下小屋中小憩,得到禀报后不敢耽搁,整理好衣甲一路小跑上到城门楼。
朱宪此时正站在城门楼上,扶着垛墙眺望南方。
“南司第三师孙从江参见都指!”
朱宪回过头来上下打量后开口:“军务在身,不必多礼。”
顿了顿,继续道:“我记得你是南司三师二旅的指挥使,从高丽回来的?”
“是,属下在高丽积功回京任三师第二旅都指挥使。”
孙从江没有被大领导记住名字的荣耀感,毕竟整个近卫司才十八个旅,要是朱宪不了解这十八个旅的指挥使副指挥使,一个庸碌的评价绝对少不了。
“跟吕易直一道回来的么?”
孙从江闻言低头道:“吕帅先回洛阳,属下是过了一阵才调回来。”
听到称呼,朱宪明白孙从江目前应该还算吕端门下。
当然人心隔肚皮,吕端已经被赶出京城,孙从江的立场能保持多久依然存疑。
“嗯。”朱宪点点头,“我等在此等候。”
等候?
某个人?还是某件事?
孙从江心中疑惑不已,但不敢开口询问,答应一声,走到朱宪身侧稍稍靠后的位置站定,陪着上司一道眺望远处。
不知等了多久,城外官道上来了一个中型车队。
车队没有打出旗号,但周围十多名持械骑手护卫着马车,显示出车队主人的身份不凡。
不过,这些骑手持有的武器显然不在朝廷规定的民用器械范围内,孙从江脚下动了动,就想下去拦住车队核查身份。
只是他立刻反应过来,悄悄撇着侧前方盯着车队的朱宪。
朱都指过来是不是就为了这个车队打掩护?
有这个想法后,孙从江心中纠结不已,不知道是该配合朱宪,还是照章办事。
好似听到了孙从江心中的嘀咕,朱宪突然开口:“这是新的军器监丞陈孚一行,周围那些人手都是梁王府的护卫。“
孙从江恍然,不再纠结,只是看向车队时多了些探究的神色。
梁王府的护卫都有军籍,百人以下的调动王府自己就能决定,带着兵器实属正常。只不过要想带兵器进入洛阳,必须得到枢密院的批准。
前些日子,梁王府长史宋白提交的申请已经获批,近卫司十八旅都收到了通知。
未过多久,车队在城门楼前停住,显然是在交涉入城事宜。
就在此时,中间的一辆马车的障尘掀开,一名青年一手扶着障尘,抬头看向城门楼。
只一眼,孙从江不由赞叹出声:“真名士!”
朱宪没有理会,只是脸上露出微笑,朝着陈孚拱手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