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琪病好了后就去了绿洲建筑总部上班,朝九晚五,过得平淡,但是也平静。
周末时有空了就陪着沈父打打太极,或者陪着沈母打打麻将,做个二十四孝女儿。
但是知女莫若母,沈母看得出来她虽然跟以前无异,可是双眼少了许多神采,尽管在他们面前伪装得很好。
有几次她偶尔一个人坐着就陷入呆滞的状态,叫半天才有反应。
这样忧愁的女儿并不是她想看见的,她只是希望她能发自内心的快乐,而非在她们面前强颜欢笑。
或许真的该如沈父说的,顺其自然才对。
又是一个周末,不到六点沈幼琪就醒了,一缕阳光漏入房间,正好笼罩在她的手腕上,她微微抬起来,看着白皙的手腕,就忆起了当时顾之岑抓着她时的神色,尽是浓浓的哀伤,她从未见过他那样子。
沈幼琪阖上眼睑,一行泪水沿着眼尾缓缓落下,少了顾之岑的纠缠,不仅没让自己好过点,生活反而变得越发麻木。
她蜷缩着身子,由着泪水潸然而下,直到床头的手机传来震动声。
近日来她总怀揣着希望,希望手机上的信息亦或者是电话是来自那个叫“阿岑”的人,可是到最后都是失望。
那日跟顾之岑说开后,她就将他的联系方式都拖入了黑名单,但是短短几天,又忍不住将它们放出了黑名单,只是从未收到过任何消息罢了。
沈幼琪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拿过手机一看,果然还是一样的结果。
苏温瑜:幼琪,我下午有个电视台采访,你要陪我一起吗?闷在家里也无聊,出来透透气吧。
沈幼琪:好,几点?我提前做好准备。
苏温瑜:一点钟,我去你家接你。
中午吃过饭,苏温瑜就到了,她一如既往地窝在沈母怀里撒着娇,直到时间差不多了,两人才离开家。
一出了家门,沈幼琪那股强装的笑意就消失了,也就是在苏温瑜面前,她才不必辛苦地伪装。
“顾之岑最近都没找你?”
“嗯。”
沈幼琪靠在苏温瑜的肩膀上,难过地低语:“小鱼儿,我是不是太没用了?几年过去了,依然做不到无动于衷,甚至比上回还要伤心,可是那次我还能痛痛快快地哭出来,现在我连哭都不敢哭。”
“在我面前就不必逞能了,想哭就在我怀里哭吧。”
“你之前还说我哭也别到你面前哭的。”沈幼琪嘟着嘴巴埋怨。
“性质不同,如果你像三年前那般热脸贴他冷屁股,他还爱理不理的惹你伤心,我会对你恨铁不成钢,但是毕竟这次是你主动斩断两人之间的关系,我的怀抱还是可以给你当做暂时的港湾。”
沈幼琪淡淡笑了下,也没再哭丧着脸,问道:“今天是什么访谈啊?”
“不就那么一回事,问问工作,问问感情的,问题我都过目过了,照着答案背就行了。”
车子到达电视台,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苏温瑜跟沈幼琪便到了演播厅。
工作人员抱歉地说道:“可能要麻烦温瑜等一下,上一个节目是直播,因为一点突发状况,时间延后了一点。”
“哦,没问题。”
这种情况很常见,苏温瑜很大方地表示理解。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沈幼琪的耳朵,她的瞳孔蓦地紧缩,指尖变得冰冷僵硬。
蓬松的长发遮住了她半张脸,沈幼琪才敢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顾之岑姿态慵懒地坐在访谈的位置上,服帖的西装搭配干净的衬衣,一如既往地矜贵清隽,俊美的面庞淡然自持,举手投足间却能令人魂牵梦萦。
沈幼琪虽未踏足过演播厅,但是今天明显人群众多,几乎全是举着手机在偷拍他。
在她的印象里,顾之岑从未有过一次正式的访谈,似乎是不喜欢这种作秀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