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不能支撑她跳得那么高,她本以为不会成功,却没想到贺缺还是抓住了阮芽左手手腕。
突然悬空的阮芽两腿不适应的蹬了蹬,然后她抬起头看过去,就见贺缺大半个身体都探进了这光线昏暗的坑中,所以才能拉住她。
阮芽来不及多说什么,那只受伤包着碎布的右手就本能的伸了出去,紧握住贺缺的手。
贺缺没让阮芽在半空中停留太久,他一只手按在土壤上,另一只握着阮芽手腕的手微微上抬,轻松将她拉了上来。
在将阮芽平稳放到地面之后,两人都速度极快的收回手。
阮芽揉着红红的手腕,说:“还好我比较轻,不然手腕都要被你抓破啦。”
贺缺“呵”了一声。
阮芽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在说完之后,她又加了一句:“当然,多亏了你力气大,才能那么快把我拉起来。谢谢你。”
“不客气。”贺缺抬手将放在一边的背包背到身上,干脆利落的歌阮芽道别:“我走了。”
“好。”阮芽捡起她的锄头与水囊,说:“我也要回家啦。”
虽然两人都说要走了,但他们……同路。初升的朝阳在东方,可以帮助他们辨别方向,他们都往南面走。
清晨的太阳也灼烫得很,让人头晕目眩、口干舌燥。在这炎热的天气下,焦黑的废土上行走着两道人影,他们之间的距离一开始有些远,但没过多久,后面那道娇小的身影就赶上了前面那道人影。
阮芽声音轻快的说:“我赶上你啦,你怎么越走越慢了呀,是在等我吗?”
贺缺其实一开始就发现了,这姑娘不仅嘴巴不饶人,话还不是一般的多。但她的声音很好听,他愿意听她叽叽喳喳。
所以这就是他慢下来等她的理由吗?
贺缺摸不准自己这被阮芽一锄头砸坏的脑子在想什么,总是做这种愚蠢的、毫无意义的事情。他用惯常冷漠的语气说:“我的速度没变。”
“贺缺口是心非。”阮芽小声嘟囔,她说话时,不忘擦一擦额头的汗。
贺缺觉得他的头有点疼,他瞥了阮芽一眼,然后随手将阮芽送他的那顶被他塞到背包里草帽拿出来,扣在阮芽头顶。
阮芽熟悉的帽子又回到了她的头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她觉得凉快了不少。
“因为没看见你戴,我还以为你随手丢了。没想到还在。你不热吗?”阮芽将歪掉的帽子扶正,又说。
“还行。”贺缺晃了晃脑袋,说:“小姑娘,你安静一点,吵得我头疼。”
“你头疼并不是因为我说话,而是因为你后脑勺流血啦。”阮芽稍微慢了两步,往贺缺的后脑勺看了过去。她说:“看来你又得跟我回家了。”
贺缺:“……”
他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摸到了一手的鲜血。
“你没感觉到疼吗?”
贺缺回答:“我和小姑娘不一样,我不怕疼。”
“我知道,你不怕疼。”阮芽安抚的说,末了轻声嘟囔:“怕苦……”
贺缺默默的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