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何政韧不敢对警察说出实情,龙哥为什么要自首?为什么要陪着何政韧那老混蛋去坐牢?”
“阻止他一次,并不代表能阻止他第二次。龙哥只要还在北京,就免不了再生事端。何政韧一定会付出代价,如果等他报着鱼死网破的心理反咬一口……”
“我跟你说不来!”巴云野一拍桌子,把前头收拾碗碟的服务员吓了一跳,“没有龙哥,我巴云野他妈就变成个混混!我现在走正道,堂堂正正凭本事赚钱,也是龙哥教的!他如果是为了钱,为了什么狗屁名声,我跟你一样,千方百计阻止他,报警抓他!但他是为了他老婆,这是什么?这他妈就是真男人!我不怕跟你摊开说,他就算杀了何政韧,我还是支持他!”
“我决不能让他这么干。何政韧目前是知道车祸真相的唯一幸存者,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巴云野居高临下,怒瞪着他。
刁琢无惧与她对视,“整件事没调查清楚之前,何政韧一死,车祸就真的变成死局。何政韧到底有什么罪,交给公安和法院,就算他该死,也不能被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弄死。”
“很好,看来今天你会报警抓龙哥,明天你看我什么地方不爽,就会叫警察来抓我。哦,对了,我也闯入过那些混混家、逼问他们,怎么,当时你若找不到我,是不是也想叫警察?”巴云野长舒一口气,似乎放弃交涉的可能,“我们终究不是一类人,今天终于互相明白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干脆我们……”
刁琢对她即将出口的话似有预感,猛地站起来,“巴云野你不要胡闹!”
“我们不是一路人,不如趁早……”
他握住她的肩膀,“冷静一点!”
“我非常冷静!多谢提醒!”巴云野一手挥开他的手,逼视他,“你,跟我,走不到一起。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别再管我的事,我们俩就到这儿为止。”
说罢,她扭头就走。
“巴云野。”
“哦,有什么事?”她转头微笑,笑得没心没肺。
“你一时气话,我不当真。”
“还是当真吧。”她冷哼,“好聚好散。”
“龙哥。”还是河马打破僵局,低声恭敬地打招呼。
龙哥淡淡颔首,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河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根本不敢正眼看龙哥,默默移动脚步,缩在厉豪彰身后。
“仁龙多吉,没什么事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签个字,再给你家人打个电话。”警察没那么好糊弄,招招手,示意龙哥跟他们走。
“阿龙,听我的,别赌气,回去跟他们好好谈一谈。中国人就是这样,总是觉得人得结婚得生孩子,你这样一直不结婚,换我,我也跟你急。”何政韧拍拍龙哥的肩膀,明明裤裆还在滴水,却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演技感人,“酒咱们下次接着喝,你快回家吧。”
龙哥看看警察,默默出门,河马与厉豪彰马上冲进何政韧家中,河马转身对龙哥赔笑,“龙哥,替我向巴爷带个好。”
龙哥没理他,转身跟几个警察走进电梯。
在派出所签完字,他在警察面前假惺惺给父母打个电话问一问最近身体情况,又买了一张当晚飞成都的机票,在派出所门口叫了个的士去机场后,又退票折回市区。
虽然自己的复仇计划因为警察而半途而废,但经过几小时的冷静,他发现何政韧身上似乎有更值得深挖的东西,或许比单纯逼问出车祸真相更重要,所以,他必须死死咬住。
他去商场买了一套跟自己平时穿衣风格完全不同的衣裤,再次在何政韧家附近蛰伏下来。
“我没事,心情不好,最近不会露面。俱乐部和客栈的生意你帮着看顾一下。”
拉萨德吉客栈前台,巴云野给一批新来的徒步游客办理完入住,忧心忡忡地又瞥了一眼自己昨天收到的短信。警察的到来似乎让龙哥的暴怒平息,听口气,他当天并没有进局子,但也不得不离开何政韧家。因为“复仇”失败,他心情糟糕,好像要去什么地方散心。
巴云野带着那批客人到拉萨后,下一期滇藏线开始前,暂时在德吉客栈帮忙,同时发广告试着拉一些去云南顺路拼油费的客人。
不得不说,刁琢利用何政韧不敢对警察说实话的心理,用报警阻止龙哥做过激的事,让龙哥全身而退的计谋成功了。但代价是,他俩爆发了争吵,掰了。
刁琢应该也是那种干脆而潇洒的人,合则聚,不合则散,不会放低姿态挽留女人,恋爱中钢铁直男的情商、理科男爱摆事实、讲道理的思维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