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到儿童房门前。
他没有敲门,怕吵醒芝芝,但他知道景汐听得到自己的声音,低声说:“明天是芝芝的生日,我们答应了陪她去游乐场。”
屋内没有声音。
顾辞站在门口未动,半晌终于听到她的应声:“知道了。”
“明天我去接你。”说完,他抬步回了卧室,没有等她回应。
躺在双人床上,顾辞仍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
身旁被褥冰凉,一如景汐离世后那样让他心生寂冷。
身上的被子盖上又掀开,顾辞轻手轻脚摁下儿童房的把手,走到床边,一把抱起景汐。
景汐从睡梦中惊醒,想要脱口失声,在想起芝芝时及时哑言。
她不明所以,轻皱着眉看着顾辞问:“你做什么?”
“今晚不行。”他回道,“只有今晚不能陪着芝芝睡。”
他抱着她回了卧室,将她放到了床上。
顾辞盖好两人的被子,克制住心底的欲望,只是紧紧握住景汐的手。
他要确认她会一直在,而不是一觉醒来就会消失。
第二十二章视而不见
翌日清晨,景汐一如往常起来给芝芝做早餐。
顾辞猛然从睡梦中醒来,伸手一摸身侧被褥仅剩余热,他拖鞋都没穿,直直跑出卧室。
在厨房里看见忙碌身影的景汐,他一颗心终于落下。
不是梦。
见顾辞神色焦急,景汐蹙眉问:“怎么了?”
他一怔。
总不能说是为了确认她还在不在吧。
“嗯……麻烦给我也做份早餐……”他不擅长撒谎,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景汐闻言,却笑起来:“做个早餐而已,值得你这么急?”
说完,她转回身,继续去翻煎锅里的鸡蛋。
急,怎么不急,这辈子多看她一秒,都是他赚到。
蓦地想起景汐的病,顾辞回屋拿出手机,给谁拨去了电话。
挂了电话,他又站到厨房门口,顿了顿,声音尽可能保持平稳,说:“我替你预约了医院的体检,你明天去吧。”
预约的明天,是希望今天芝芝生日景汐可以没有忧虑,开心地度过。
景汐身形一僵,提起“体检”,她总忍不住想起当初顾辞的态度。
“为什么……突然要我体检?”她怔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