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方。
“顾医生,咱们这儿晚上挺冷得,那儿给你放了炭。”
李新贵指着角落的一个白色的编织袋说道。
顾少御放下包:“李叔,别叫我顾医生了,叫我少御吧。”
闻言,李新贵笑着点了点头。
徐磊把顾少御的行李箱放在桌子旁,提醒道:“少御,要是缺什么医疗用品就打电话给我,我给你送来。”
顾少御点点头。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徐磊才离开。
李新贵告诉顾少御隔壁的屋子可以烧火做饭后才回了家。
等顾少御收拾好东西,天已经黑了。
顾少御紧了紧身上厚重的棉袄,低头写着日记。
南方的湿冷让他有些难以适应,但是也让他感受到了不同地方的诧异。
写到一半,他停下了笔。
厚厚的一本笔记本,写满了他这几个月的经历,与其说是他的日记,不如说是写给阮甜甜却又寄不到的信。
顾少御放下笔,轻轻摩挲着纸上的每一个字,目光复杂。
他从来没有去翻看过自己的日记,现在读了一小段,却看见了好几处“甜甜”。
顾少御拿过一旁阮甜甜的照片,冰凉的指尖抚着那张灿烂的笑颜。
微不可闻的叹息声如同轻烟转瞬即逝,他阖上眼,默默地平缓着心中的微痛。
他说过很多次自己看开了,但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过于空寂的环境还是会将他的记忆和心绪拨乱到从前。
夜渐渐深了,眼前台灯的光芒好像也变得越来越缥缈。
顾少御轻捏着照片的一角,头靠在手肘微眯着双眼,哑声呢喃着:“甜甜,还要多久才能见到你……”
意识渐渐模糊,直到在陷入黑暗前,他留恋地看了眼手中的那张笑脸。
阴冷的空气像是水一般无孔不入地灌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细雪如柳絮落下,寂静的房间,一双手拉起滑落的棉袄,轻轻地盖在伏在桌上睡着了的人。
后背的han凉忽地被温暖取代,顾少御眼睫一颤,不由睁开了眼。
抬头间,他瞳孔骤然紧缩。
“甜甜?”
阮甜甜手覆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你可是医生,不知道这样会着凉吗?”
温柔的声线中透着一丝责怪和心疼,却又像火苗驱散了周遭的严h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