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僵住,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否则喜欢自己的郑书意怎么会想要离婚呢?
他问:“你刚才说什么?”
“是。”郑书意重复了一遍。
“是什么?”
时宴追问,好像真的听不懂她的意思一样。
“时宴,我想离婚。”
郑书意静静地凝视着他,语气分明又轻又柔,听起来却又是那么斩钉截铁。
哪怕我喜欢你,我也想离婚,因为我不喜欢在以后的日子里,你还对别人念念不忘。
“医院还有事,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时宴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落荒而逃。
离开家里的时宴并没有去医院,今天晚上不是他值夜班。
夜里,外面灯火通明,他独自一人走在路上,突然觉得有些孤独。
他以为在这段婚姻中,只有郑书意一个人动了感情,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提出了离婚,但现在看来,好像自己也一样。
时宴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最后在一处长椅上坐下。
一个人的时候,难免会想起脑海里封存的记忆。
小时候,爸妈就经常不回家,两人都是事业心极强的人,彼此都是为了应付家里才结的婚,婚后基本都是各过各的,因此,他在童年没有感受过父爱和母爱。
七岁,他因为发烧被老师送到医院,却在打完点滴后也没有等到来接他的人,在那个han冷的冬天,只有护士姐姐的手是热的。
从那天起,他就决定做一名医生。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暴露了这个想法,反正在那一天,向来不管事的爸爸打了他一耳光。
时宴不由得抬手抚上自己的左脸,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都能感受到那一耳光落在脸上的痛。
可能是知道劝不了自己,他们迅速的怀了二胎,生下了时深。
时家的家业只能由时深继承,所以,他们对时深的态度,比对小时候的自己更苛刻。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时深才会变得格外的叛逆,打架逃课和离家出走都是常事。
时宴并不是没有心疼过时深,但是心疼他就意味着要牺牲自己,该做什么选择已经显而易见。
时宴靠在长椅上,难过的望着夜空。
郑书意,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有谁是真心对我的。
“你为什么不能坚持下去呢?”
第二十七章阴阳怪气
时宴在长椅上坐了一整夜,当早晨的第一缕眼光照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才发现,已经到第二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