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终究还是在劫难逃。
他只微微一愕,神色便立刻恢复平静。起身对着几个朋友拱手道:“家中有事,老夫先告退了。”
那几个一起饮茶的,也心里有数,神色黯然,沉声道:“王侍郎保重。”
王涯苦笑,正要向门外行去,忽听人声喧嚣,只见一个少年将军带着一队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王涯心里暗叹,却从容施了一礼道:“颖王殿下,老臣有礼。”
姐妹两大惊,为何那个坏人竟也跟着他们来了。
李瀍似是看出了她们的疑问,淡然一笑道:“你们真以为能逃出去吗?若不放你们走,我又怎知王侍郎身在何处?”
若泠怒极,一头向着李瀍撞去,尖声叫道:“你这个坏人,你竟然利用我们。”
她人未到李瀍面前,身边一名侍卫已经冲上前来,一脚踢在若泠身上。若泠身子颇为轻巧,那名侍卫又是一心想要在李瀍面前护主争功的,这一脚用了全力,正正踢在若泠的胸口上。若泠连呼声都未发出来,便被踢得直飞了出去,头重重撞在茶肆的墙上,才落了下来。
若清大惊,连忙奔过去,只见若泠脸色灰败,嘴角慢慢地渗出鲜血,双目紧闭。若清尖声叫道:“爷爷,爷爷,若泠死了!若泠死了!”才叫了两声,便哽咽着说不出话了。
李瀍在心里叹了口气,走上前去看了看若泠。女孩虽然无声无息地躺着,却仍然有一丝气息。他动了恻隐之心,回头道:“这女孩子已经死了,不必管她了,只将这两个人带走就是了。”
他忽觉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下意识低头,那目光竟是来自于若清的。这美丽的女孩死死地盯着他,一双本就如冰雪般的明眸充满仇恨,竟比冰雪还要冷上几分。
女孩一字一字道:“你最好不要让我活着,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李瀍默然片刻,莞尔一笑:“你以为你还能活吗?”
他蓦然转身向茶肆外行去,沉声道:“带走。”
金吾卫走后,茶肆老板才小心翼翼地前去探视若泠。他平时也识得若泠,整个永昌里的店家都喜欢这一对美丽可爱的姐妹,想不到竟会遭逢大变。
他也不知若泠是生是死,叫了若泠几声,见若泠不曾回答,以为她必是死了。心里难过,不由地落下泪来。忽听有人道:“把这个女孩交给我吧!”
说话的人是个女子,声音十分温柔沉静。老板连忙回头,只见一个紫衣女子站在身后。那女子大概三四十岁的年纪,生得算不得极美,却让人越看越觉得有味道。
老板有些发怔:“这女孩子已经死了。”
紫衣女子点头道:“我知道,尸体交给我吧!”
她不等老板回答,便走上前去抱起若泠。老板被她的气势所慑,不由自主地让开道路。紫衣女子抱着若泠走向茶肆门口,她想了想又回头道:“若是有人问你这女孩子的下落,你要如何回答?”
老板嗫嚅着道:“被一位紫衣夫人带走了。”
紫衣女子摇了摇头,抛出一锭金子:“这答案不好。”
老板想了想,忽然福至心灵:“就说女孩子已经死了,被我送去了乱葬岗。”
紫衣女子这才微微一笑:“很好。”
她抱着若泠飘然离去,不过瞬间,人便消失不见。老板揉了揉眼睛,若非是那锭金子还在,他一定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几条街外,颖王李瀍骑一匹白色大宛宝马,身后是金吾卫及蹒跚而行的王涯和王若清。若清搀扶着爷爷,也许是心情使然,王涯似乎在瞬间衰老了十岁。
两人一老一少,步履艰难。闹市之中,路人纷纷驻步。永昌里市集中,识得王涯的人颇多,平时受过他好处的人也不少。几个妇人掩面哭泣,“若清还那么小……”
王涯的心里一阵剧痛,若清和若泠是他最疼爱的孙女,一个十岁一个才七岁,就要死于非命。他自知无法幸免,若泠已死,若清也是活不下去了。他低头看看孙女,又向着永昌里错落的小巷子望去。这个地方,是长安最错综复杂的地区,小巷交织,如同蛛网。旁观的人们也都是他的旧识,若是若清逃走的话,也许他们会帮她。
他低头看了看若清,她自小便聪明过人,他经常自夸,自己的这个孙女若生而为男子必是全家最有出息的男孩。即便是女孩儿,将来亦会是个才女,怎能让她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