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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毕竟是ròu做的,韦太后原本就不是一个十分有主见的女子,渐渐的,便也喜欢上烟织了。
忽见秋妃和张妃哭哭啼啼地进来,韦太后蹙起眉:“哭什么?成何体统?”
两人请了安,张氏便哭道:“请太后为儿臣作主。”
“有何事?难道是被溶儿责骂了?”
秋妃道:“若是儿臣做错了事也就罢了,安王殿下迷上了个小宫女,全不把我们姐妹放在眼里,今日还为了那宫女狠狠训斥了我们姐妹一番。”
韦后淡淡地道:“只怕是你们两人胡乱吃醋。”
“怎么会?安王说要立那个小宫女做正妃,我们两人觉得这不合体统,不过是劝说了安王,就算是喜欢她,也只能收为侧室,宫女出身卑微,怎可立为正室。”张妃添油加醋地道。
韦后一怔:“怎么?溶儿要立一个宫女为正妃?”
秋氏忙道:“正是。这个宫女野心不小,殿下本是想收她为侧室的,她却不愿意。也不知用了什么狐媚的手段,逼着殿下答应立她为正室。”
“是哪个宫女如此大胆?”韦后怒道。
王才人却道:“你们说的这个宫女是否就是那天打马球摔下来的那个?”
“正是正是。就是她,名叫鱼冰儿。”
这样一说,韦后便也记了起来,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孩子,生得也不错,真没看出来,她是这么有心机的女子。
韦后挥挥手:“你们两个下去,有什么事直接来向哀家禀报,不要惹殿下生气。”
二妃对视了一眼,韦后虽然没有多说,但却显然对冰儿心生不满。两人不由地相视一笑,太后不喜欢的人,说什么也当不上王妃的。
两人走后,韦后才叹了口气:“这个溶儿,做事情总是不顾后果。”
烟织笑道:“母后,安王虽然有两位侧妃,但正室之位一直空悬,便难免招至一些小人觊觎。母后不如快点为安王选一门贤良淑德,门当户对的正室,也好绝了那些宫人们的念想。”
韦后点头道:“说得极是。溶儿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却是我由小养大的,我便和他的亲娘没什么区别。婚姻大事,我若是不做主,谁还能做主?”
烟织道:“那不如请朝中大臣家中有适婚年龄女孩的,承上画像,由太后娘娘亲自挑选。知子莫若母,娘娘选出来的,安王一定喜欢。”
韦后笑道:“你说得对,溶儿向来喜欢知书达礼,温柔娴静的女子。这个鱼冰儿人生得也不甚美,出身卑微,虽通一些鞍马功夫,但一介小小宫女,能知什么书达什么礼?溶儿定是一时被她迷惑,只要哀家安排了朝中大员家的绝色女子与他相会,他很快就会迷途知返了。”
烟织笑而不语。那个叫鱼冰儿的宫女,让她觉得很碍眼。若不是有她在,那天的马球根本不必她亲自出手。
一个阻碍她报仇的宫女,她绝容不得她活在这个世上。
“你们知道吗?要为安王殿下选妃了。”
“那个鱼冰儿,还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呢!”
“怎么可能?一个宫女,做个侧室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殿下一定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看上她的。”
“说不定根本就是她自己投怀送抱,勾引殿下的。”
无论走到哪里,都逃不开流言蜚语。本来以朋友自居的四大美人,也迅速地加入到了说她坏话的行列。她忍不住苦笑,宫里的规则就是如此简单,谁若是得势了,锦上添花的人便会蜂涌而至。若是失势了,绝不会有人雪中送碳,能不落井下石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她可从来不曾奢望过做什么王妃,她只想平静度日。
虽是这样想,却又忍不住在揣测,未来的安王妃会是怎样的人呢?必是大家闺秀,贤良淑德。
她仰起头,长长地吁了口气。怎样的人都与她无关,她又不曾喜欢过安王,若真的有喜欢的人,也会是光王。
“喂!”声音忽出其来在身后响起,她吓了一跳,转过头,见李溶有些落寞地站在她身后。
她故意拍了拍胸口,“干什么?吓死人了。”不知从何时起,若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便不再遵守宫廷礼仪,李溶也并不介意。
见李溶不说话,她便又故做轻松地道:“你走路不带声音的吗?比猫还轻。”
“刚才太后娘娘诏见我了。”
冰儿“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