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气撒我身上啊,我说过,我没本事杀掉容渊的,他那修为,被挫骨扬灰的反而是我。”黑袍人道,“不过容渊是天帝之子的事确实令人震惊。”
女子凉丝丝道:“天帝还不能醒,必须让事情朝我想的方向上走。”
黑袍人从最初就知道,哪怕女子一身华服看似端庄,却是个捉摸不定时不时发疯的,不是善茬,要不是为了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他并不想跟这个疯子扯上半点联系。
不过事到如今,说不定自己也疯魔了,他看着手里红色的花,心想这疯病还能传染的吗?
黑袍人徐徐开口:“我如果能有办法让萧辰杀掉天界的皇子,做完这一件,你能不能把完整的消息给我。”
女子轻轻睁大眼,终于正视黑袍人:“你说什么?”
“你刚才应该听清了。杀掉容渊不行,这个,我或许能做到。”
女子蹙眉,她已经将愤怒的模样收了起来,用惯有的眼神扫过黑袍人:“什么办法?”
“我办事的手段,也没必要样样都说给你听,反正你要的从来只是结果。我在你这儿一点一点的朝外挖消息,我也累了,也曾有过险些搭上自己的时候,你要是不同意,咱们解了契约,从此不相干,消息我不要了,当我放弃。”
黑袍人捏着花茎转了转:“你要是同意,我们就重新立誓。”
女子垂下头,沉默,黑袍人倒是很有耐心地盯着花,等她决定,在黑袍人把层层花瓣都数了一遍时,女子终于抬起了头:“好,我答应你。”
“成交。”
这笔交易做成,他并没有松口气的感觉,而是愈发堵得慌,重新立誓后,他弯腰缓缓放下那朵花,女子静静瞧着他的动作,忽幽幽道:“你也是个可怜人。”
黑袍人冷笑一声:“假慈悲。”
“不,”女子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却没有半分同情你的意思。”
黑袍人直起身,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他道:“正好,我也不需要,我只在乎我想要的。”
“虽不知你用什么法子,但若这次你失败了,还暴露身份无处可去的话,来找我,我或许真慈悲一回,还是能告知你消息。”
黑袍人咧了咧嘴,没出声,他转身融进黑雾里消失不见,女子扫了一眼满地的残花,踏着脚步从上面碾了过去,她还没忘将裙摆提了提:“你们这些庸脂俗粉,可不配弄脏裙角。”
天界的那群人,哼……
容渊的化身在天界,连待遇都变了,他们要给容渊换去更尊贵的居所,容渊拒绝了。他已经把天帝遇刺时见到的情形都说了一遍,之前天界追捕人的气势那么凶猛,如今别说把他当嫌犯了,那是恨不能把他供起来。
毕竟天帝的儿子,那就是皇子,而且搞不好会挖出天帝的丑闻,也会让天界连带成笑柄,侍从们对着他都是小心翼翼的,知道他是幽冥尊主后,还带着点惧怕。
容渊坐在屋子里,对面坐着辞树和乘风。
辞树面色看起来不太好,是精神层面的灰败,容渊不关心,面无表情,文字一出现就又问:“天帝醒了吗?”
乘风觉得此人当真是臭脾气,他们两个不同形式的臭脾气撞在一块儿,说话就不可能平和:“这才过了几个时辰,你都问多少回了!都说了,医官讲天帝这些年体弱根基薄,没准还得躺上好几天才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