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警卫才松开江宁,他从饮水机里接了点水递给江宁:“冷静下!”
江宁怔怔接过水,目光落在以沫脸上,直到看清楚是她,他眼中的暴戾才渐渐平复下来。他的目光缓缓从以沫蓬乱的头发滑向她被枝杈划伤的脸,再落在她摔破的膝盖上,最后停在她光着的脚上,那里也早已布上伤痕。
“多亏这个小姑娘了,不然今天要出人命。”警卫摇了摇头,转身问了以沫一些信息,接着分别给宁志伟和辜默成挂了个电话。
辜默成和张遇早一步赶来,看见江宁满身是伤,都愣住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张遇快一步反应过来,走到江宁面前,有些心疼地抚了抚他的脸:“怎么了?”
“啪”一声脆响,江宁一个耳光摔在她脸上,他红着眼,噙泪恨恨盯着她,“我恨你,永远都恨你!”
说完,他转身冲出了接待室,朝门外的夜色里跑去。
以沫愣怔地看着被打得抬不起头来的张遇。这样的女人,哪怕是在这样狼狈的时候,都美丽得失真。
她的眼睛里含了点泪光,下颌剧烈地抽搐着,可是眼泪终究没有落下来。
大家都呆呆看着她,像是在看电影。
良久,她吸了吸鼻子,抬头决然走出了接待室。辜默成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她去了。
接待室里的人望着张遇远去的背影,集体交换了下眼神,都暧昧地沉默了。
有关张遇的传言,早几年就在暗地里滋长了,近一两年来,那些绯闻的种子更是见风就飞,落在了每个人心里。哪怕连以沫这样的小孩子,都听到了一点半点风声。
想起江宁刚才的疯狂,以沫的眉不自觉地蹙了起来,一种难言的痛楚从心底蔓延进四肢百骸,她开始有些懂得他了。
以沫的伤都是小伤,回家简单处理后,一晚上就结痂了。
次日,以沫起了个大早,去昨天摔跤的地方找掉的那只凉鞋,奇怪的是,无论她怎么找都找不到,只好恹恹作罢。
她望着脚上的球鞋,虽然穿着有些闷脚,但是她不忍心让爸爸再花钱买新的了。
自从这次斗殴事件后,宁志伟怎么都不放心让以沫一个下自习,坚持要去接她。路上,以沫听着爸爸的咳嗽声,心中不免对江宁有些腹诽。
周日这天,以沫正一个人在家里背单词,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以沫应声开门,却见江宁双手插袋站在门口。
以沫没想到是他,愣了一下。
他瞄了眼她手里的书,嘴角一挑:“这么好的天儿,你就窝在家里背单词?”
他身上的伤似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晚的狼狈再不见半分踪迹。
“嗯。”以沫点了点头。
江宁慵懒地靠在她家门口,一双深不见底的幽黑眸子看进她眼里,放低声音说:“真是个乖宝宝呢。”
以沫不自在地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跟我去个地方。”江宁一点儿也不见外地说。
“去什么地方?干什么?”以沫不解地问。
江宁眯了眯眼睛,悠悠说:“所以说女人一长大就不可爱了,小时候带你出去,你从不问去哪里,干什么。”
以沫好像没有听见,抿着唇,双眼盯着地面。既然他喜欢装傻充愣,以沫索性也装傻。
江宁有些不耐,抽掉她手里的英语书,往门里的桌上一丢,牵过她的手:“懒得跟你废话。走。”
以沫用力抽了好几次手,他的手却越握越紧。他瞄了眼她胸口挂着的钥匙,二话不说地带上房门,拽着她就往大院外面走。
一路将以沫拽到一辆摩托车前,江宁才松开手,将一个头盔递给她:“戴上。”
以沫不接那头盔,垂着眼睛说:“你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没事的话,我还要回去背单词。”
江宁掐灭心头腾起的小火苗,深吸了一口气:“你!我女朋友明天生日,我想给她买条裙子,但是拿不准尺码,我看你们身材大小差不多,你去帮我试试尺寸。”
以沫回忆起上次那个小舒淇,质疑地说:“她明明比我高。”
“不是那个,换了。”江宁不由分说地将头盔戴在她头上,跨上车,回头说,“上来。”
以沫犹豫了下,只得上了车。
江宁得意地笑了笑:“你运气挺好,这车刚到,你是第一个坐的人。哈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