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如他,成绩却可以那么差。有时候,以沫看到高年级的年级排名,都会替江宁害臊。
有天晚自习,高年级组拖堂考试,以沫坐在教室里左等右等不见江宁,只好去高二(1)班教室门口等他。
彼时,他们正在考语文,整间教室里静得只听得见“沙沙”的答题声,以沫站在窗外,都能感觉得到高年级学生的紧张。
江宁所在的班是高中组的尖子班,除了他,其他学生的学习态度都很端正,以沫一眼看去,只有江宁一个人趴在桌子上转着笔,卷面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监考老师是他的任课老师,似乎对他的态度见怪不怪,完全无视他。
就在监考老师说“还有半个小时交卷”时,江宁坐直了身子,懒洋洋地瞄了会儿卷子,下笔如飞地勾画起来。一鼓作气地写了五分钟,他就停了笔,准备起身交卷。
这时,教他们语文的班主任走进了考场,肃然说:“作文认真写,写完的同学仔细检查,这次月考很关键,不能再让别的班赶上来了。你们一个都不许提前交卷。”
江宁有些不耐地坐下,目光无意识地转向窗外,一眼就看见静静立在窗外的以沫,她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来什么情绪。江宁朝她笑,她也一副完全没看到的样子。
江宁且笑且摇头,摊开作文卷子,提笔刷刷地涂画起来。
以沫瞄了他好几眼,他答题的样子很认真,眉心都下意识地紧皱起来了,可以沫怎么看也不觉得他像在写字。
十几分钟后,江宁才停了笔,拿起那半张作文纸飞快地折了起来,片刻,一只纸飞机出现在他手里。他望着一头黑线的以沫,坏坏一笑,对那纸飞机呵了口气,直接朝以沫飞去。
那只纸飞机稳稳地越过窗户,在以沫面前下落。
“那位同学,你在干什么?”监考老师终于忍无可忍了。
“扔垃圾啊,你没看见?”江宁若无其事地说。
以沫捡起那只纸飞机,有些害怕地躲去了隔壁班外面。她借着教室里透出的灯光展开那只飞机,只见卷面上用蓝色水笔画着一幅她的速写小相,竟也惟妙惟肖。只是那小相旁,非常不不客气地注了一句:优等生,你的黑眼圈快赶上熊猫了。
与此同时,铃声响起,江宁二话不说将文具往课桌里一丢,交卷走人。
监考老师一看,果然又和以前一样,每张卷子都只将将做够六十分的题目。
出了教室,以沫理都不理他直接往前走去,江宁快步追上她,挡在她面前,笑问:“小丫头,怎么了?”
以沫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一边错开他往前走一边说:“没怎么。”
江宁倒着走,一边看她,一边轻笑着数:“一、二、三……”
以沫没好气地问:“你数什么?”
“我数到第十声,你一定会忍不住自己说在生什么闷气。”
以沫没好气地顿住脚步:“你为什么不好好考试?考五六十分很光荣吗?”
“原来是这个啊。”江宁恍然大悟,“我要是都考年级前几名,我那帮哥们儿还会理我吗?小孩子不懂事儿,还专喜欢管闲事。”
以沫说不过他,一路便再不说话,无论他怎么逗,怎么哄,她就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入定模样。
公交车开到军区大院附近的时候,两人发现不知道哪里来了很多外地的军车,北京的、广州的、南宁的、海南的,全都默然无声地往军区里滑动。
车上的学生们都看傻了,连司机都放慢了速度,看军车开会。
“怎么了?是来什么人了吗?”
“不像啊,也没戒严。”
“有大会开?”
“没听说啊。”
“那是发生什么事了,一级部都有人来!”
以沫默默听着车上的议论,也在心里寻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江宁忽然拽了她一下,指着一辆车说:“快看。”
以沫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居然是辜振捷的车。
“辜伯伯怎么回来了?”
近几年,辜振捷一直在忙他的作战实验室,听说立了很多功,有消息说他很有可能还要往上走。
“不是!是后面那辆,你哥他爷爷的车!”江宁像是很震惊,“老爷子怎么也来了?到底怎么了?”
两个人赶到军区大院时,只见所有车都往辜振捷家跑。
江宁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