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全身都像被打了麻醉剂一样,一动不动,她犹如五雷轰顶一样。
她的眼睛里只看得见老人的嘴皮子在不停地动着,而那些传奇落入她的耳中,再捶打在她的心脏上,一下一下。
“芥默学姐也——也是星座使者么?他——他们已经顺利完成任务了?”杜晴乙结结巴巴,却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怀疑。
“你不信?”老人反问。
“您——总得让我有个适应的,不对,是相信的过程吧。”杜晴乙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对老人的称呼。
过早的独立,就是把她磨砺得越来越圆,所以她学会察言观色的乖巧与必要的逃避。
“回去好好想一想,明天我还在这里等你。”老人说完朝巷子深处走去。
杜晴乙追上去时却惊愕地发现,他走的方向是死路一条,可他居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这样的事发生在眼前,杜晴乙无法平复心情了!
她究竟——究竟是走入了一个怎样的陷阱中?
而另一边,一处老宅中。
老人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等候着【Boss】下一步的指示。
“我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血腥的味道了。”
“【Boss】,如果可以,不要太为难她可以么?她——她也是个很可怜的孩子。”老人说话的声音渐渐没了底气。
“你这是在要求我么?”【Boss】的声音冷了几分。
“不敢。”老人回道。
“那是因为她让你想起了你那苦命的孙女儿不?也是没了父母,最后还失去了身边唯一的亲人。”【Boss】玩味的语调与表情激起了老人内心的难过情绪。
“请您不要再说了好么?”老人道。
“你给我记住,如果没有我,你已经是一具白骨了。我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我可以操纵一切的黑暗力量,也可以让你的灵魂永远无法得到安息。你只能服从于我。”【Boss】冷冰冰的声音将老人的思绪拉回到现实里。
“你退下吧。”【Boss】挥了挥手道。
“是。”老人恭敬地退下,然后化为一缕青烟,消失在老宅中。
夜幕降临,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中。
【Boss】背对着黑暗之光,垂下了眼帘,谁也不知道【Boss】会在想什么,感慨自己的过去,亦或者以上帝的姿势怜悯整个世界。
(五)
“你想好了么?”老人的声音平静得不夹带一丝情绪。
“恩。”杜晴乙点点头,她用一个晚上的时间说服自己接受这件诡异的事情。理性与执念互相捶打着,终究,还是执念战胜了她引以为豪的理性。这次,她不想当一个逃兵。
“你要去的是一段无比混乱的空间,人们的思想停滞不前,需要被洗涤。你的超能力是可以隐遁,并且拥有给别人洗脑的能力。只是,每用一次,你便要经受万虫咬噬的痛楚,所以,慎用。”老人解释道。
“恩。”杜晴乙认真地点点头。
“孩子,你怕吗?”老人看着她,突然问出这一句话。他的手覆上杜晴乙的头顶。
杜晴乙看见老人眼底闪着的担忧,心底不禁流过一阵阵暖流。但是她不知道老人为什么突然跟她说这样的话。
“怕也要去,不是么?”杜晴乙认命一样。
“哎,罢了罢了,孩子,你记得,你的哥哥在那个时代是没有记忆的,而你是带着记忆前去的,你要拯救他,却千万记得别说错话。”老人说后便念动咒语,一道金光闪过,杜晴乙便消失在这个时空中。
“孩子,无论如何,记得平安回来。”老人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望着虚无的空气喃喃道。
“她回不来了。”身后响起一道闷响。
“【Boss】,为什么?那几个孩子可以,她为什么不可以?”老人问。
【Boss】不说话,只是挥起黑袍,一阵阴风吹过,眼前像大荧幕一样折射出一幅画面:杜晴乙看到被作为“魔教中人”的杜清泽,他被绑在十字架上,周围是几个壮汉举着火把。而杜清泽的脚下全是柴堆。
“不要,等等!”杜晴乙喊着,然后穿过人群,走向杜清泽。
“小姐,不要阻止犯人受刑。”一个穿着长袍手捧经文的教徒对杜晴乙说道。
而杜晴乙却顾不得教徒对她的警告,毅然继续前行。身后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教徒哪里会由得她,两个大汉走出来便轻易地架住了杜晴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