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某一人足矣。”
他原本的计划是将易然安顿在牛头山下的一方镇子上,自己独自去闯一遭匪窝。熟料牛头山匪众也接到了傅铮项上人头的悬赏令,热情地跑去山脚等了他们五天五夜,而后把傅铮和易然一同绑了上来。
傅铮四下环顾一遭,利落挣开缚在手上的绳索,从怀中取出了样什么东西,压低声音同易然道:“小花姑娘且安心在此等我一会儿。”
接着他一脚踢开那扇破木门,徒手撂倒了守在门口的两名山匪,而后朝山下跑去。
易然瞧着傅铮远去的背影,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这厮不会是扔下她自己跑路了吧。
她的担忧并未持续多久,不到半个时辰,傅铮便被五花大绑地捉了回来。匪首一脚把踹进屋中,呵斥道:“给我老实点。”
易然同情地瞧了傅铮一眼,只见他的脸似乎是被打肿了一圈,愤怒的眸子死死盯着站在外头的匪首,扯着嗓子像是要说些什么,估计是被人点了哑穴,直挣扎得颈上青筋凸起,也没能发出半个音来。
易然叹口气,朝傅铮的方向挪了挪,刚想开口安慰一二,只听立在门外的匪首道:“小的们,把里面的小娘子给我带出来,好生打扮一番,今晚我要迎娶压寨夫人。”
他身后的一众土匪小弟们哄笑起来,有一人走上前来便要拉她。易然挣扎道:“这位大哥,咱有话好商量,我已然家有悍夫,这不合适。”
匪首轻轻一挥手,止住了一众手下的动作,似笑非笑道:“都说了是悍夫,休了也罢,姑娘以为呢?”
易然:“。。。”唔,她还真把傅铮给休了。
而后她义正词严道:“大哥你这话便不对了,都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如此爱我的夫君,纵他欺我负我,我却半分都舍不下他。”
匪首饶有兴味地望着她道:“姑娘此话当真?”
易然点头:“真,比金子还真。”
匪首“唔”了一声,定定瞧了她片刻,淡淡道:“送到我屋中去,今晚洞房。”
易然:“。。。”
被押出门时,她回头看了一眼被揍得半死不活的傅铮,长叹口气。他们这遭可当真是阴沟里翻船,也不晓得这厮留没留后手。
倒在地上的傅铮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艰难抬起头来,目眦欲裂地瞪了回去。
易然:“???”这厮把她坑了,似乎还挺理直气壮?
易然被带到后院一间屋中,里面陈设简陋,只有一桌一床一椅,俱铺着斑斓的虎皮垫子。她瞧了一遭,暗叹牛头山的土匪不光生活简朴,审美也挺堪忧的。
不多时,一个大婶拿着套大红的裙子走了进来,在她身上一通比划。易然抽了抽嘴角:“这是喜服?”
大婶拎着袖角折了折,闻言道:“正是。二狗让你先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我再给你改改。”
易然指着衣摆绣的一团风骚的小粉花:“这…”
大婶打眼一瞧,“嘿”了一声:“姑娘啊,二狗对你是真的上心,他说姑娘家家都喜欢带点花的东西,特地选了这件给你。”
易然嫌弃地移开目光,觉得这位匪首的审美着实堪忧。
到了傍晚时分,整个山寨掌起灯来。她被蒙上红盖头推出去,在吹吹打打中同二狗拜了堂,而后又被送回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