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怎么看怎么有点不对劲。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小树林中,不发生些什么都对不起这份天时地利人和。一阵夜风吹来,枝头的枯叶被吹得簌簌作响,易然陡然一激灵,方才睡意彻底散去。
正当此时,闻得傅铮那厮关切道:“小花姑娘,你是冷了吗?”一面说,一面便要伸手去解自己的外袍。
易然一把抓住傅铮的手,迎着他诧异的目光道:“我不冷,一点都不冷。大人,这长夜漫漫,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
傅铮道:“如何?”
“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
半刻钟后,两人各自僵坐在原地,在瑟瑟夜风中大眼瞪小眼。
易然的肩头被冻得发僵,双腿也麻木得失去了知觉。一片枯叶打着旋从梢头落下来,半途上被风一吹,朝她脸上飘去。易然一动未动,任那片叶子砸在她的眉梢,连眼都没眨一眨。
她看了看挂在中天的月亮,在心底叹了口气,长夜漫漫何时彻,这可真是太磨人了。对面的傅铮面色也不太好,直直望着她,目光中带着谴责。
一二三,木头人,不能说话不能动。她同傅铮大半夜坐在小树林中,比谁坚持一动不动的时间更长。
虽然入了秋,但林中还有不少蚊虫。几只蚊子绕着易然鼓翅飞舞,不多时,她裸露在外的手腕已被咬了三四处。
易然动作极轻地蹭了蹭手腕,忍不住瞧了眼坐得四平八稳的傅铮。观他的模样,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分毫动作。易然一时不知是该忧还是该喜,毕竟她实在是快撑不住了。
两人一动不动地坐到天明时分,眼下俱是一片青黑。到了最后,易然终于撑不下去,靠在老榕树上睡了过去。
傅铮叹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拂去衣襟上的浮土,走到易然面前,扶她靠好。方欲转身寻处地方小憩片刻,便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
山匪们举着未燃尽的火把,齐刷刷喊了一声:“大哥。”
易然被这颇有气势的一声惊醒,从傅铮身后探出头来,茫然地瞧着面前的山匪们。
二当家瞧见易然,愣了愣,慌忙背过身去,朝身后没回过神的山匪小弟们摆手道:“看什么,都转过去!”
易然:“。。。”
回到屋中时已然天光大亮了,山匪小弟们纷纷善解人意地表示让易然好好休息,下午的故事会暂停一次也无妨。易然瞧着一群人灼灼的目光,觉得他们多半是误会了什么。
想到一月之限,易然还是强打起精神去给山匪们讲了一下午的故事。这次结束时,山匪们倒是没有赶着去抢冬瓜排骨汤,二当家的极热情地要带易然和傅铮去一处地方。
被带着朝后山方向走时,易然的心中生出些不详的预感。她抬眼瞧了眼傅铮,他的面色亦带着几分凝重。
这份不详的预感很快应验,二当家将他们引至昨晚那处溪畔。不出一日,那里已全然换了一副模样。空地上支起个小竹棚,里面摆着些简单陈设,铺着虎皮毯的床头搁着束开得正艳的雏菊。
二当家站在竹棚外,瞧着易然和傅铮,殷切道:“大哥,小花姑娘,弟兄们寻思着往后天气渐凉,外边终归天han地冻,所以特意在此处布置了间屋子,你们可满意?”
易然:“。。。”
傅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