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他觉得这位话本先生很有自信,这怕不是编故事编得自己都信了!
最终,这场交涉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易然目送着带着狐狸面具的小傅离开,转身辞别了掌柜,也打道回了府。
小傅想洗白自己的人设是不可能的,但给他画个好一点的形象还是可以考虑一二的。
用过午膳,她差小砚去请了小傅过来,在院中支了一张小板凳,准备磨练一下自己的画技。经历了昨晚之事,小傅吃一堑长一智,先向小砚问了易然的具体安排,得知她准备给自己作作画,这才放心前去。
走进院中时,易然正在石桌旁撑着头小憩。秋阳从枝叶的綒隙间落下,洒在那方小小的石桌上。他在门口顿了顿,缓步走上前去,垂头打量着睡梦中的易然,半晌,心中忽升起个念头——上午忘了同话本先生说,书中的然姐也可以画得再好看一些。
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日头往西移了些许,正照在易然的头顶。她睡得有些不安稳,睫毛颤了颤,似是要醒过来。小傅觉得自己此时应该直接把她叫醒,或者等她一会儿自己醒来,可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替她遮住了灼灼的日光。
易然的头往下垂了垂,复又沉沉睡去。过了半晌,小傅的手臂撑得有些酸了,忽听她梦中呓语,喃喃说了句什么。小傅没有听清,微微俯下身去,半晌,易然又说了一句,这次他听清了,易然说的是“狗子”。
他偏头想了想,易然说的应该是小雪,看来她多半是做了噩梦。他伸出手,向拍拍她的背,手停在半空,又生出几分恍然,早前他还同易然水火不容,这不到一月光景,自己似乎习惯了她的存在。
小傅抿了抿唇,忽然觉得这场亲事其实还不错。这念头刚生出来,又被他压了下去。若是传出去,说他被抢亲后当真如话本中所言爱上了然姐,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小白兔,岂非要让话本先生笑掉大牙。更何况,那老头上午还信誓旦旦同他说,他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他生出这样的念头,岂非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半边脸颊,后退了几步。不行,最好还是等易然先同他剖白,而后自己再顺水推舟应下。这样等下次再见到话本先生,也好理直气壮地同他说,自己只是被易然的百折不挠所打动。
想到此处,他垂头瞧了眼易然,自成亲以来,她一直明里暗里地关切于他。其实她应当是喜欢着他的吧,只是因着自己迟迟没有回应,这才生出了些犹疑,是以两人的关系一直僵在最后这步,迟迟未能前进半分。
或许自己应该给她些许暗示呢,小傅如是想到。
正思忖间,听得易然复又呓语道:“狗子…”
看来昨日的大黑犬给她留下了极为严重的心理阴影,小傅瞧着自己仍停在半空的手,心下挣扎片刻,终于决定拍拍她的背安抚一二。
然而,他的手还没来得及落下,便听得易然继续道:“狗子是怎么喜欢上我的呢?”
小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除了昨晚那场闹剧,易然应该从没见过小雪吧,小雪又是何时对她表达的喜爱之情,莫非今天上午她去孟时府上同小雪和解了?
正迷茫间,易然又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狗子比小傅容易一点。”
小傅:“。。。”
他没听懂易然话中的意思,也不清楚狗子是何方神圣,但可以确定的是,狗子绝不是小雪,应当是一个人。想到此处,他的心中不由生出个念头,易然不会有别的狗了吧!
这样一想便能解释得通了,成亲后她对自己不冷不热,还将自己赶出了院子,这一切的一切,莫非是因为她心中有了狗子!
小傅分外不解,听狗子这名字便知此人必是个粗鄙之人,这人是比他饱读诗书,还是比他丰神俊朗?易然莫非是眼瞎了,这才瞧上了狗子!
正思忖间,易然已悠悠醒转。她茫然地瞧了小傅片刻,觉得他的面色不太好,于是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等很久了?”
小傅轻哼一声:“是我来得太迟了,怎么,是不是还得排个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