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她疑惑地问傅铮:“大人,近来朝中出了什么事吗?”
傅铮握着手中书卷,撑头回忆了片刻:“现下没有,不过三日后你可以约小傅去附近爬爬山什么的,只要确保他人不在京城就行。”
易然道:“三日后出了什么事吗?”
傅铮微微颔首:“朝中有人弹劾太傅杜兴贪墨,那时我尚年轻气盛,恨极了这些朝廷的蛀虫,有人欲借我之手推波助澜,在那日给我送上了份杜兴的罪证。我当即便拟了折子递了上去,后来这份折子落入了我的老师手中,他知晓这折子一旦递上去,我很可能丢了仕途,于是扣下了这份折子,自己拟了一封。”
“那后来呢?”
“后来?”傅铮叹口气,“杜兴自幼年时便是陛下的谋士,两人交情甚笃,陛下将递上来的折子丢到一边,还准备治上书之人的罪。若不是杜兴自己判断错了形势,狗急跳墙,只怕老师是要收到牵连的。”
易然正色:“你是说…”
傅铮接过话来:“正是,此事极为凶险,眼下很多事都偏离了原本的轨道,若这一次杜兴没有狗急跳墙,事情恐会有失。因此,最好不要让小傅拿到那些东西。”
易然拧眉:“那杜兴呢?便放任他继续下去?”
傅铮轻笑一声:“当然不,这次,我来逼他一逼。”
易然点点头:“那你千万小心行事。”说完这话,又觉得有些多余。眼下傅铮这情况,只有他算计旁人的份,旁人想要算计他都找不到他人。
两人又聊了这半晌,隔壁的灯还亮着。易然觉得自己的上眼皮同下眼皮已经快要贴在一起了,傅铮瞧她这模样,开口道:“去睡吧。”
易然摇了摇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小傅再心血来潮过来一趟,瞧见地上打了个地铺,不知会作何感想。
她打了个哈欠,起身道:“我去书房瞧瞧。”
傅铮放下书卷:“我同你一起吧。”
易然踟蹰片刻,她总觉得让傅铮同小傅撞到一处必然要出事,可还没来得及阻拦,傅铮已然拾步出了房门,见她没跟上来,转身招呼道:“不是要去书房吗,走吧。”
易然叹口气,跟了上去,心中默默想到,佛祖保佑,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了啊。
不幸的是,她这话还没来得及跟佛祖讲完,那头已经出了岔子。傅铮大概是习惯了,随手推开了书房虚掩的大门,那门有些老旧了,在寂静的夜晚发出吱咯一声,分外清晰地钻入耳中。
埋首于书案前的小傅抬起头来,扬声道:“是谁?”
门外无人应他,小傅惊疑不定地站起身,绕过书案,大步朝门口走去。易然痛苦地闭了闭眼,转头从桌边抄起盘吃剩的糕点,疾步走到书房外,险些与小傅撞了个正着。
小傅一把攥住易然的手腕,一拉一提,上来便要给她来个利落的过肩摔,幸得在半空中反应过来,回手拉了她一把,最终两人一同扑倒在地,良心发现的小傅垫在了下头,书房的地面被砸得一声闷响,易然听着都替小傅觉得疼。
一旁的傅铮淡淡收回手,负在身后。甚好,若是小傅没反应过来,她自是要出手的,可如今小傅反应过来了,易然那时是怎么嘱咐他来的,对了,不要横生枝节,吓到别人。他怎么能自己吓自己呢!
易然手忙脚乱地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