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骗人的鬼,这话又是编来忽悠她的。
易然懒得同傅铮再费口舌,他既不愿同她说,那她便是费尽心机也从套不出什么来,与其同他纠缠,倒不如换个人问问。
思及此处,她瞥了傅铮一眼:“你发个誓,就说自己对方才所说的话负责,若有半句虚言,这辈子都吃不到胭脂鹅脯。”
傅铮并拢三指,毫不犹豫:“我发誓…”
易然抬手打断:“还没说完,再加一条,在孟时娶上媳妇之前,你做好睡脚榻的准备吧。”
孟时眼下还是个连桃花都没有的光棍,等他枯木逢春,再将人姑娘娶进门,少说两三年,多说…一辈子也是说不准的,这誓言忒狠了些。
傅铮思忖片刻,斟酌道:“能换一个吗?”
易然点头:“自然,若你想等孟时的孩子会打酱油,也是没有问题的。”
傅铮:“。。。”
待傅铮走后,易然收拾妥帖,提灯出了门,朝主院走去。陈卿卿的卧房还亮着灯,显然是还没睡。她抬手扣门,不多时,门被从里头打开了。陈卿卿的头发湿漉漉的,一副刚沐浴完的模样,瞧见是她,倒无甚惊讶,做了个请的手势:“估摸着你得来,我忍痛把阿和打发走了。”
易然呛了呛:“耽误了你们花前月下,真是抱歉。”
陈卿卿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打量着她的神色,戏谑道:“同傅铮吵架了?”
不知怎的,语气中隐隐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
说完,她未待易然接话,继续道:“我知道你为何而来,待你听我讲完因果,便当明白,为今之计,你最好劝傅铮放弃,大家相安无事多好?”
易然哼了一声:“若端王当真即位,能放过他?”
陈卿卿摸摸下巴,诚挚道:“若他安分守己,也不是不能。”
易然瞧她半晌,突兀地笑了一声:“你先同我讲讲因果罢。”
从陈卿卿院中出来,易然只觉怒火中烧,她抱着坛酒杀到傅铮房中,把他从榻上揪起来。傅铮茫然道:“你这是…”
易然指了指酒坛子:“来,今晚咱不醉不归。”
傅铮打量她片刻,从善如流地取了两只小银杯出来,在心中暗暗算了番自己的酒量,只觉今晚这是场鸿门宴,偏这鸿门宴他还推拒不得。
易然拎起雕花的小银杯瞧了一眼,顺手丢去一旁,从食盒里抽出三只海碗,依次斟满了酒,摆到傅铮面前。
傅铮斟酌道:“都是给我的?”
易然笑了笑,从袖中取了枚骰子出来:“咱玩个游戏,点数大的能问另一个人问题,若答不上来便满饮一碗,如何?”
傅铮觉得这般安排颇为不错,伸手去拿骰子,直到饮了七八碗,才发现自己被易然套路了。她哪儿是想玩什么游戏,这分明是要灌醉自己,清醒的时候他尚能保证自己不胡言乱语,可若喝醉了…也不晓得自己的酒品如何。
事实证明,他的酒品委实不太好。又饮了三海碗,面前的景象缥缈起来,他的脚下虚软,伸手想扶住什么,在半空中摸索半晌,被另一只手握住。
他挣了挣:“只有娘子才能拉我的手。”
易然伸出两根手指,试探着问:“这是几?”
傅铮眯眼瞧了半晌:“是兔子。”
易然:“。。。”这回是真醉了。
她扶着傅铮坐到榻上:“那封信的下落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