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桑挺了挺胸,不对,明明在理的是她,为什么要心虚?不可以,她要挺直了腰板质问他!
可时璟显然不吃这一套,他轻讽道:“如果坐得直行得正,为什么怕调查?”
“谁说我怕了?”纪桑瞪大眼睛,这人现在是从人格侮辱上升到人身攻击了吗?
她这两天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气一下子又灌满了胸腔,“你以为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就可以肆意羞辱我吗?”
时璟顿了顿:“你不要无理取闹。”
“好啊,张大璟,你居然说我无理取闹,你以前从不这样说我的。”纪桑不禁感到一股悲从中来,“你不喜欢我了就直说,没必要找什么借口。”
时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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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璟轻叹了一口气:“桑桑,我觉得,我们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听到这种经典的渣男语录,纪桑气得要把手机摔掉,可一想到这是上个月新买的,又舍不得。
于是,她什么话也没说,干脆地挂断通话,撒气般狠狠捶了几下枕头。
思绪回到大学时。
她从小就明白,世人爱欺负没权势财富的人,生活中该装的逼还是要装的。
尤其是出国学习这段时间,周围大部分人要么出身很好,要么天赋异禀……所以,为了融入圈子,她告诉身边的同学,父母都在国外做生意满世界跑,平时也爱混迹各种名媛群拼单拍照,营造出一种岁月静好的富贵生活。
她承认自己虚荣,喜欢别人艳羡的目光追逐自己,但这并不能否认人会改变。
比如曾经的她,喜欢什么,就善于伪装和自我欺骗,但现在的她喜欢什么,会努力,会奋斗,会尽力争取,把一切扎扎实实掌握在自己手里。
可一些事情好像并不是她能掌控的。
明明就可以成功,总会出乎意料地转了个弯,好像好一点的东西,她就不配拥有。
就比如说时璟,她是不是要把他弄丢了……
纪桑突然觉得好伤心,也不知道是替自己悲哀,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只觉得需要一个安逸的地方,可以让她躲起来治愈伤口。
于是第二天,纪桑将公司事务暂时交给了克莉丝汀打理,一个人买了回温市的机票。
*
时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时璟放下手机,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角。
这时,丁有推门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到他面前,说:“时总,医药子公司那边儿的事情越闹越大了,舆论已经控制不住了,总感觉这件事不简单,背后像有人在推动。”
时璟拿起文件翻阅,头也不抬问:“刚开始是谁在处理?”
“似乎是……之前老刘的手下。”
时璟翻阅的动作一顿,“啪”的一声合上了手里的文件,敛眉沉思片刻,才说道:“嗯,知道了。你先亲自带人去那边,查清楚后再和我汇报。”
“好的,我这就立刻去。”丁有转身要走,却又被时璟叫住了。
时璟一手按着太阳穴,低头,右手握笔签署一份文件,状似不经意问道:“她那边怎么样了?”
丁有愣了一秒,立即反应过来“她”是谁,摸了摸鼻子,有点为难道:“纪小姐,她……她今天一早买了回温市的机票,估计现在人已经在飞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