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亲孙女。
历史上从未有过女帝,让一女子登基,闻所未闻,简直匪夷所思。
大臣们闹起来,一个个吹胡子瞪眼,放话道,若是让黄毛丫头上了台,他们都不干了。
于是,钟离宴顺水推舟地同意了,让他们该告老回乡的回乡,该贬谪的贬谪。
而盛太傅为首的那派大臣很是乐意,开始提拔新人,为朝堂补充新血液。
不久,史上第一个女帝登基,她举办女子学堂,改善女子地位,安富恤穷,薄赋轻徭。
在位期间君圣臣贤,民心齐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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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春暖花开,外面下起了纷纷扰扰的小雨。
秦雨凝撑起油纸伞,向京城外面走去。
钟离宴没有把黎冉葬在皇后陵中。
而是葬在了京城郊地的悬崖边。
瀑布声入耳,数珠水滴散落,景色迤逦静谧。
树林旁就是黎冉的墓,墓碑上面刻着几个笔走龙蛇的字:吾妻黎冉之墓。
秦雨凝抓紧伞柄,似乎上天知道她的来意,刚到这里,雨就停下了。
收好伞,拿出竹筒里放着的画。
“黎姐姐。”她小声地叫唤,可这一次没有人应答了。
“上次,我想着要是画出最满意的画,便送你。可是,我画出来了,你呢?”
秦雨凝说着说着,泪从眼里涌出。
面前是气势磅礴的瀑布声,清脆杂乱的鸟叫声,几乎淹没她絮絮叨叨又细碎的话。
一滴水珠宣纸上,把干涸的墨洇开些许。
不知是瀑布飞溅的水滴还是泪水。
见此,秦雨凝立马把画往旁边放了放。
浓厚的金光照耀在画上,使得画上的女子愈加生动,好似下一秒要跳出来。
她从袖子中掏出金燧,把画平平整整地放在墓前的石砖上。
很快,汇聚日光的金燧在纸上照出一个小洞,宣纸烧起来了,白色的纸卷起,变成碳黑色,被风一吹,飘落到地上。
如今的秦雨凝已成为京城有名的画师,一画难求。
在淡淡的火焰下,这幅价值上千金的画就这样湮灭。
“黎姐姐,我把它烧给你了,你能看到吗?我很喜欢这幅画。”
秦雨凝站起,风吹得衣角飘扬,她明明笑着,眼里却不带笑意,只有那一滴又一滴的泪顺着脸颊落下。
渐渐地,她泣不成声,哽咽着离开了。
风吹散那一点残余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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