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转身走向另一边,打开自己的被子躺下来睡觉。
在姜景瑜眼里,沈越就是个脾气古怪的少年,正当他觉得沈越还挺好相处时,竟然又闹这出。
没管他,把吹风机收起来后,就去浴室洗手,刚才沈越洗手是假洗,这次姜景瑜是认认真真的洗了五六次手,这才走出浴室,从浴室出来房间的主灯已经关掉,只留姜景瑜床头的一盏昏暗小夜灯,姜景瑜以为沈越已经睡着,小心翼翼在床边躺下来。
夜,万籁俱寂,房间静悄悄,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偏偏又什么声音都没有。
沈越感受的到躺在他身旁这个全身散开淡淡奶香气息的小男孩,还没睡着,一定睁着眼睛盯天花板看,然后想事。
不一会儿姜景瑜就睡着了,他的身子虚弱,今天又那么努力伪装一天,是真的挺累,还没来的及思考明天要怎样面对沈家三兄弟,就不知不觉睡着。
沈越很敏锐,察觉到姜景瑜睡着便冷淡地抬起眼皮,刚才给姜景瑜在床头留的小夜灯已经被姜景瑜关掉,尽管如此,房间内也会有淡淡的光芒,隐隐约约画出姜景瑜精致漂亮的脸庞。
他的怀里抱着只皮卡丘,下巴抵在皮卡丘上面,睡相跟他秀气稚嫩的形象一样乖巧懂事,又特别安静。
连呼吸都是稀薄,你若不伸手去捏他的动脉,会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长期睡眠质量不好的沈越这一夜睡的很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八点二十几分了,床边不见姜景瑜,只见叠整整齐齐的被褥以及可可爱爱的皮卡丘。
沈越伸手扯过皮卡丘,试着抱在怀中,又拿起来看了看。
抱着也没那么舒服,为什么姜景瑜会喜欢它?
打开房门见姜景瑜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沙发,姑姑在厨房忙碌,隔着客厅的落地窗可以看见沈遇白在帮姑姑浇花,沈曦应该还没睡醒。
沈越走近沙发,正在想着怎样讨好沈遇白的姜景瑜这才发现他。
抬起头错愕看着沈越。
发愣几秒这才生涩打招呼:“……早。”
沈越没说话,就这么一直看着他。
姜景瑜抿了抿红红的小嘴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跟沈越在一起总有种压迫感,好像自己的所有计划都被沈越看穿,让姜景瑜非常不喜欢,想了想,便起身去厨房帮沈云玥。
沈家三兄弟只在姑姑家住两天,也就是周六周日,周一上课就回学校,这倒是让正在休学中的姜景瑜很开心。
……终于不用跟沈越同床共枕,姜景瑜一直以为今晚他会睡的很香。
万万没想到没有沈越在身边的第一晚,他失眠了。
沈越在的时候,姜景瑜由于太紧张都没功夫胡思乱想,现在灯一关,姜景瑜就在想爸爸妈妈,满脑子都是与爸妈的美好回忆,场面忽然一转,爸爸妈妈浑身伤痕累累带着血站在阳光的另一面黑暗处,看着他的双眼里除了泪水就是不舍心疼。
姜景瑜哭了,不敢大声的嚎啕大哭,躲在被窝儿无助的颤哭。
恨沈博瑞恨他全家。
要替爸妈报仇的决心也就越来越大。
沈越再次听到姜景瑜这个名字是在两个月后的暑假,爸爸让他们三人去姑姑家陪姜景瑜玩一段时间,增进兄弟感情,只是没想到,当晚爸爸给姑姑打电话说三个孩子准备搬过去小住一两个月时,得知姑姑带着姜景瑜出国玩一段时间。
他们并不知道,沈云玥并不是带姜景瑜出去玩,而是去治疗。
在这两个月,姜景瑜浑浑噩噩半梦半醒,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直至重病不起,连她这个医学博士都没办法医治,后来从导师口中得知,这是心病,又经过沈云玥的排查,终于确定了姜景瑜已经重度抑郁。
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白天以为是晚上,不肯出门不肯打开窗帘怕光进来,沈云玥不知道,他的爸爸妈妈喜欢黑暗,阳光会把他爸爸妈妈带走,……姜景瑜不舍得。
沈云玥提出带他出国玩姜景瑜不情愿,直到姜景瑜跟自己爸妈讨论一番后,这才同意出国。
为了防止神神叨叨病入膏肓的姜景瑜反悔,沈云玥连夜用私人飞机把姜景瑜送出国,动用了自己所有人脉,给姜景瑜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
这会儿的姜景瑜已经是半死状态,只有巴掌大的小脸蛋儿苍白如纸,有气无力躺在床上,他的床被褥以及房间都必须是淡淡奶香气息,以及被褥那些都必须是皮卡丘,……
沈云玥已经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个味道,这么执着皮卡丘。
因为是封闭式治疗,每次沈云玥也只能站在玻璃外面,看着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