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偃清是钟敛渠初中的同班同学,在那个别的男孩还在沉迷打篮球和讨论哪个班的女生好看的时候,他们俩是整个年级的一股清流。
许是人以群分的原因,他们两人也不屑和别人玩,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朋友。
初中毕业之后,钟敛渠考上了重点高中,沈偃清差一些,两人便分开了。
再后来,他们一个去了国内知名医学院,一个去了国外的艺术学院。
一别多年,两个人从高中后就没再见过,但偶尔还是会通个电话聊聊近况。
在钟敛渠心里,除了江芸,沈偃清是他唯一的朋友。
“说说看,你这次给我打电话是怎么回事?”钟敛渠看了眼手表,推算着时间,“你那里现在还是上午吧。”
沈偃清笑笑:“阿渠,我过段时间会回国一趟。”
“真的?”这让钟敛渠有些意外,“还知道回来。”
“嗯,不过也只是回去办一场画展,之后还是要回法国这边的。但我好不容易回去,你肯定要请假好好陪陪我吧?”沈偃清说。
“自然。但你怎么跑回来办画展?”钟敛渠微微蹙眉。
沈偃清的目光不知道落到哪里,一瞬变得温柔起来:“我上次不是和你说,遇到一个很有天赋的男孩,已经收他做学生了吗?”
“这次回去,是想给他办一场画展,我觉得不让更多人看到实在是可惜。”
钟敛渠低声应了一声,没什么兴趣。
他向来没有欣赏艺术的天分。
蓦地,他想起什么,问:“那你暗恋的那个女生呢?”
提起她,沈偃清紧张地挠了挠手指:“我跟她表白了,但是她还没有回复我,我这次回去也想让你见见她,她是个很好的女孩。”
钟敛渠露出抹浅笑。
沈偃清这个人其实是个恋爱白痴,因为他没有谈过恋爱,甚至没有过喜欢的女孩。
这还是第一次,他这样用心。
“那我祝你心想事成。”钟敛渠淡笑着说。
“对了,你和你心爱的女生怎么样了?”沈偃清紧接着问。
闻言,钟敛渠的眼神晦暗不明。
胸口处那种淤堵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敛了笑:“她啊,她还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她的消息。”
沈偃清轻轻蹙眉:“她不打算回去了吗?”
“我不知道。”钟敛渠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上学的时候,不管遇到多大的难题,他从不会说“我不知道”。
在他看来,每一道题都有属于它的答案,只要肯研究,总会知道的。
救死扶伤也是这样,每一种病都会有相对的治疗方法,如果连医术都无能为力,便是死亡,他便也不说他不知道最后的结果。
唯独对于他心爱的女孩,他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