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敛渠低低骂了声。
又过了一会儿,沈偃清闷闷的声音传来:“你牙没事吧?”
钟敛渠下意识摸了摸:“还在。”
“那真可惜,我本来想让你吃不了饭的。”沈偃清说着,又将身体转了回来,“真行,打我一点都不手软。”
“你下手轻了?还有,谁打架还躲的!幸亏我手只破了皮,不然你就是祸害了一个医生的前途知不知道?”钟敛渠愤愤道。
沈偃清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这是为民除害。”
空气又静了一会儿。
片刻,沈偃清抬眼:“你偷听我和薛妙讲话是吧?”
“我只是路过,不小心听到的。”钟敛渠脸不红心不跳地否认。
沈偃清自然不信:“鬼才信你,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要是薛妙当时答应我,你就直接进来揍我了。”
“我说了会祝福你们。”钟敛渠继续心口不一。
“然后等我表白失败,趁虚而入,直接就在洗手台强吻人家?”沈偃清咬咬牙。
要不是没力气,他绝对还要起来给他一拳。
钟敛渠不说话了。
倒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想起了薛妙那天跟他说的话。
看他一副郁结的神情,沈偃清呼出沉重的一口气,像是终于妥协:“阿渠,你赢了,她不会和我在一起。”
钟敛渠低声应了一声:“早告诉你别自讨苦吃。”
沈偃清却扬起眉:“但是她也不会和你在一起,而且还会跟我回法国。”
这下钟敛渠冷静不了了,他猛地坐起身,眉心紧皱:“跟你回法国?”
像是赢回一局,沈偃清炫耀一般地点头:“子宴还是我的学生,自然是要跟着我回去的,至于薛妙,子宴离不开她。”
钟敛渠怔在原地,脑子里思绪乱成一团。
薛妙……还要离开?
第三十章临别一见
画展会持续三个月,结束展览和拍卖的时候,就是薛妙离开的时候。
钟敛渠本来想寻个机会去找薛妙的。
但没想到,见到她会是在江芸的葬礼上。
江芸死于下午五点,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