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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不见,她的背似乎又弯了一些,就连白发都多了很多。
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生命仿佛正在无声流逝。
但紧接着,薛妙又看到了沙发上的另一个人——钟敛渠。
看到她,钟敛渠先是柔声地跟江母说了什么,而后才站起身,走向了她。
江父拧着眉,满眼担忧:“敛渠啊,你阿姨她怎么样?”
钟敛渠抿抿唇:“是心病,身体没什么问题,但是心情郁结,阿姨不吃饭不睡觉,身子慢慢就垮了。”
江父叹了一口气。
薛妙握了握江父的手,神色郑重:“伯父,交给我吧。”
说完,她轻轻走到江母身边,看着妇人灰败的侧脸,顿了顿。
“妈。”
这一声像是打破黑暗屏障的一束光,江母缓缓抬起头,似乎那些光都一点点地回到了她的眼睛里。
“阿芸?”江母喃喃开口。
薛妙微微笑起来,她跪在地上,将头靠在江母的心口,双臂环住她的腰身,又喊了一声:“妈。”
江母的眼泪应声而落。
薛妙也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
小时候,她最喜欢这样依靠在妈妈的怀中。
但自从父母离婚之后,整整十年,她再没能感受到母亲怀中的温度。
她一直怀念着,一直遗憾的,正是这样一个虽然不够宽厚,却依然有力量的肩膀。
……
江母被哄睡之后,时间已经很晚,江父便把薛妙留了下来。
但她心中百感交集,没有一点困意。
她走到花园,坐在其中的凉亭中,看着漆黑的夜空出神。
半晌,一件带着温度的外衫被披到了她的身上。
薛妙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钟敛渠。
“晚上露水重,你也不怕着凉。”钟敛渠说着,坐到了她的身边。
她拉了拉他的外套,低声说:“谢谢。”
他看她一眼:“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薛妙没说话,但是眉眼之间悉数是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