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òu外翻的整张背脊!
胃里一阵排山倒海,我飞快地抬手捂住嘴巴,才没让自己呕吐出来。
这会儿,申屠若川的那张后背,我不知该用什么词汇去形容了。
简直就是血ròu泥泞、白骨外翻,若不是我知道那是一面后背,我大概会以为,那准保是一坨糜烂已久的腐ròu!
最可怕的是,申屠若川身上所有的肌肤,都和他的脸颊一样,淤黑青紫,密密麻麻交织着的墨色血管,也勾勒着他的整副残躯!
他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垂着脑袋,没有一丝的生气,像极了一具任人宰割的死尸。
任凭仙医如何为他渡入灵气,如何用烤得猩红的火钳,去剪掉他外翻的糜ròu,他都无动于衷。
静静地垂坐在那里,一声也没吭过。
别故在一旁,心痛得唉声叹气,当他将目光流转向,仍站在原地的我时,我却正寂静地望着角落里,那尊英俊的石像。
“唉!老朽已然尽力了,君上的伤口,暂且也只能这样将就了,”仙医说着,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密集的汗珠,“但是…君上成为尸僵的状况,或许将成为无法改变的事实。而老朽能做的,也只有为君上拖延时间了……”
“什么?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别故双眉紧敛,额上的抹额,也被汗水浸湿。
这一次,仙医终是没再说话,只是摇了摇首。
在替我简单地清理、包扎伤口后,他便背着收拾利落的药匣子,拱手道别了。
仙医离开后的寝室里,弥漫着仙草药泥的苦涩味道,沾染着脓血的纱布,也散落在满地。
而申屠若川,却披着单薄的寝袍,依旧垂着脑袋,盘膝坐于床榻上。
那火红的发梢,也凌乱地垂在肩头。
就像一个,做了错事,而不敢抬头的小孩儿。
别故又陆陆续续,端来几盆清水,为申屠若川擦拭污垢。
擦拭完了,他正拿着木梳,要替申屠若川梳理乱发的时候,申屠若川垂搭在膝上的手指,居然轻轻地动了动。
“君上?”别故一喜,赶忙呼唤申屠若川,“君上?!”
卷翘的眼睫,微微颤了颤,紧接着,他缓缓地抬了脑袋。
万分疲惫的目光,第一束,就向着我的脸上,落了过来。
他静静地隔空望着我,清瘦的背脊,还在狂颤,他似乎抬头很艰难,但还是这样一直一直地,凝望着我。
直到,他蠕了蠕紫色的唇瓣。
用极其虚弱的声音,对着一旁紧张他的别故,艰难地说道:“你出去。”
“可是君上……”
“出,去。”申屠若川咬着牙关,冷冷挤出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