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唇红,房门就“吱呀”一声,被从外打开了。
我从镜子里望过去,只见披着一袭寝袍的申屠若川,正如浴春风地朝我走了过来。
而他的手中,正握着一只琉璃茶盏。
他走到我的身后,将茶盏放在一旁,站在我的背后,从镜中凝视着我。
“本君的绾绾,越来越漂亮了~”
猩红的瞳线,闪着幽幽的光。
我慌忙躲闪他的目光,反问他,找我是来做什么?
申屠若川勾唇一笑,再次拿起琉璃盏,递到了我的眼皮下。
他这么一伸手,我才注意到,他原本早已愈合了伤口的双手,此时此刻竟涂着灵药,被白色的纱布,绑了一圈又一圈。
可是。
更吸引我的,却是琉璃茶盏中,那如稠血般的殷红的液体,散发着一抹古怪的味道,正冒着氤氲的热气,熏皱了我的眉宇。
“这是什么?”我警惕地问申屠若川。
“是本君在忘川河畔,花了三天三夜,日夜不停地为绾绾亲手摘下的九百九十九朵彼岸花,压榨的花汁,”申屠若川笑得十分开怀,那妖冶的凤眸,都从未这般耀目过,“喝了它,绾绾就会一心一意地爱本君七天。这七天内,再陪本君去为百姓封一次魔。七天一过,往后余生,如你所愿。”
垂眸望着这碗花汁,再望望那白色纱布殷出来的斑驳血迹,我一时间都不敢相信,幸福怎么会来得这么突然?
我正欲端过,申屠若川掌心的琉璃盏,却又及时怔住了。
犹豫片刻,我抬眸问申屠若川:“你要是骗我怎么办?”
“本君什么时候骗过你呢?放心吧绾绾,本君的时间不多了。天界的那群畜生,已经在打本君骨头的主意了。”
“打你骨头的主意?”我扁了扁嘴巴,一头雾水。
“是啊,”申屠若川笑得风流,“天庭那些该死的仙官们,非要本君的身躯去化作一座困魔的牢笼。绾绾你说,他们过分不过分呢?”
若不是我现在,能勉强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都能笑出一个,超大的鼻涕泡儿来。
这么听起来,似乎申屠若川要以悲剧告终,奉献自己,身作骨牢,惨死在天庭中了。
或许,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晕了头脑,我都没兴趣再追问申屠若川,天庭为什么要拿他去做骨牢了?
我直接端过了他手中的茶盏,将盏中那温热的红色花汁,一饮而尽了。
空空荡荡的琉璃茶盏,一滴花汁都不再剩。
我用袖口,擦拭着几滴从唇角,溢出来的花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