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我能遇见一个章绍辉,是很久很久以前湛芙的那个章绍辉。
那个人会给我做饭,会陪我吃遍大街小巷,会一起做攻略旅游,我们会一起遛狗一起夜跑一起装修,会有无数地聊得来的共同好友,我会知道他所有的社交账号密码,他所有的银行卡都会交给我保管,我们会一起商量婚礼的细节,会纠结婚礼上的鲜花和气球,他会时时刻刻地陪着我,我们会一起准备孕期,一起迎接生命,我们会经历所有的事情一直慢慢地变老……
这些是章绍辉陪另一个人经历过并且再也没有办法给我的。
他生命中这些所有的时间和精力,所有的期待和惊喜,所有的失望和悲痛,这些所有所有浓烈的情绪,都已经悉数给了另外一个女人,并且纠葛得如此之深,他或许对我是真心的,或许只是想让我将他从这段痛苦的婚姻中救赎出来,但湛芙只有一个,永远没有人可以替代她。
但我是可以的,我是可以被无数个人替代的,因为我对他而言,只是个合适交往的对象,任何和他脾性合适的人都可以成为我。
就像童话故事《小王子》,小王子的玫瑰那样重要,并不是那朵玫瑰多么与众不同,只是因为小王子在这朵玫瑰上花费了无数的时间,所以这朵玫瑰对他而言才是独一无二的。
我不想成为可替代品,我也想成为某个人最最独一无二的玫瑰。
所以我和章绍辉,我们注定是走不下去了。
他希望我能拯救他,但我救不了任何人,这段感情让我在小心翼翼地谨慎试探中遍体鳞伤,我自身难保,或许还会需要另外一个人来拯救我。
我知道很难,但相爱永远是勇敢者的游戏,我受过伤但依旧充满勇气,我知道,我会遇见这个人。
后记:章绍辉
湛芙给我打电话,她洗澡的时候在浴室滑倒,让我过去。
这样的把戏在我们离婚后的两年时间里,她不知道用了多少次,可是我是真的没有耐心了,我叹口气,打断她的求救:「打电话给家庭医生吧。」顿了顿,我补充一句,「如果手机不在身边,我帮你打?或者打给你的那个新的小男朋友?」
那边的泣音哽住了,我挂断了电话。
真奇怪,这个世界,有人口口声声说爱你,向你求和,哀求你一定要回到她的身边,一副没你不行的样子,但是身边却一直没断过人,我不怪湛芙,她被宠坏了,在她的身上没有责任和付出的意识,她习惯了索取,还没明白互相付出的重要性。
她并不需要我,她只是需要我曾经的爱,但我是真的累了。
我躺在阳台上发呆,暮色四合,橘红石灰色的暮云一层一层地从天际边笼罩包围过来,我垂眸看见阳台上的那盆昙花,这还是毕菱养的,我们已经分手一年多了,前段时间看她社交账号上的动态,她交了一位感情稳定的年纪相仿的男朋友。
真好,挺为她开心的。
她离开的时候一直看着我,漆黑的眸子噙着一层薄薄的泪光,但是一直没有落下来,她说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爱,说她的可替代性太高了,我没有反驳。
我们的年龄差距太大,到了我这个年纪,爱情并不是必需品,缘来就聚,缘散就分开,人事常态,她有自己想要追求的,我并不想勉强为难她留在我身边。
她那样好,年轻漂亮,热爱自己的事业,对生活对未来有着积极的期待和幻想,像盛夏从树荫中洒落的阳光,温暖不炙热,氤氲着蓬勃的生气和无限的朝气。
可我不一样,我有一段失败的婚姻,有一个孩子,我有其他的责任和义务,我不能纯粹的心无旁骛的给她全部的爱,我已经过了人生中最意气风发的年纪,已经不能像个同龄人一样去陪她挥霍青春。
有时候我会觉得我配不上她,她离开我已经能找到更好更适合她的,但这种不安和不确定我不能让她知道。
我卑劣的利用我的阅历引诱她,用成熟稳重吸引她,我妥帖地为她打点好一切,三十多岁的男人不说爱和浪漫,只谈对她责任和义务,可看起来,这似乎并不是她想要的。
只是偶尔我会想起她。
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尊重和付出,我父母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家庭氛围的熏陶让我对婚姻有美好的幻想,我愿意为了我的另一半去做任何她想要做的事。
但这种付出似乎是不对等的,有时候,并不是不累。
但我似乎没有和毕菱说过,她能奇异地安慰我,就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要她陪在我身边就好,她很安静,会很努力的揣摩我的心情,会想要制造惊喜,她很怕麻烦我,但她不知道,只要是她的事,就不是麻烦。
我很乐意她来麻烦我,很乐意陪她一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