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自食恶果,得不偿失。
沈君山手底下的人本就是临时凑来的,见他一死,纷纷化为一盘散沙,急急忙忙下山逃命。
张静一巴掌拍在龙三胸膛上,旋即洒泪抱住他,“吓死我了……”
她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哪怕嘴上再凶,现在心里也仍是带有后怕的。
涂苏苏也长舒一口气,正想也扑去朝自己走来的沈从云怀里。
可她刚站直身体,便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一抹黑……
“苏苏——!!!”
在沈从云惊骇恐惧的目光中,涂苏苏的身体直直地向后仰,掉下了悬崖——
沈从云的心顿时停了一瞬,他像离弦之箭般飞奔过来,想抓住她下落的身体,却扑了个空。
沈从云不待一丝犹豫,抱起手边能拿到的最重的一块石头,纵身也跃下了悬崖。
…………
两个月后。
明明已是四月,却仍是连续的阴天。
乌压压的云铺天盖地遮蔽了天空,沉闷得令人心慌。
而沈从云所在的房间里,气氛比那黑压压的乌云还要沉迷几分。
黑色的窗帘紧密地拉紧,整个房间里昏暗不已。
沈从云低着头坐在床上,手里的资料被他一甩,如雪花飞舞般掉落在地。
刚进门的龙三看到散落满地的文件和资料,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但是他还是要汇报刚查到的消息。
龙三蹲下身,一张一张地把资料捡起来整理好,顺便做了几下深呼吸给自己壮胆,“少爷,我回来了。”
床上的沈从云闻言抬起头,他灿若星河的双眼下是两团明显的青黑,下巴上一圈未来得及剃的胡茬子,整个人看上去潦草得毫无生机,和以前的优雅俊逸判若两人。
他拿过床头的外衣披上,点燃一根烟。
床边的柜子上,横七竖八地倒着空酒瓶,正是满屋酒气的来源。
可,再烈性的酒也不能消去他的愁。
“她醒了吗?”
沈从云沙哑着嗓子,一开口,嗓子处就是火辣辣的疼。
自在悬崖下被救回来了后,他双腿骨折还未恢复,便又连续发了一个星期的高烧。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可是,这些他都不在乎。
他只想知道,涂苏苏的情况。
那天他随着涂苏苏跳下悬崖,却没来得及抓住她。
两人双双被救起后,涂苏苏便一直昏迷不醒,现在还在ICU病房里。
医生说,她可能终其一生,都会是一个植物人。
他在找,找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