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华夏偌大的市场,原本全都掌握在邢菲手里,她大可以拿下九成甚至更多的利润,然后从指甲缝里抠出来一丁点,养活散货的手下,但慕容谨人也要,场子也要,连她整个人也踩在脚下。
虽说是白拿的利润,不用承担风险,可既然敢赚这个块钱,邢菲又岂会把那点儿风险放在眼里,她咬牙切齿的瞪大了眸子,咽不下这口气。
捞偏门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没有怕死的,她死了,慕容谨也别想控制邢家旗下的场子。
但慕容谨偏偏就是不信邪,在邢菲笃定他不敢开木仓而轻蔑的吐了口凉气时,“嘭”的一声在她耳边炸开,距离她眼球五公分的桌面被打穿,她脑子里全是嗡的轰鸣声。
慕容谨的意思很明显,要么,邢菲答应他的条件,皆大欢喜,要么,让邢菲这两个字从此消失在华夏,他再费神斩草除根,建立自己的交易网。
邢菲逐渐有些认清宋予安背后的这个男人脾气不好,更不按常理出牌,她生或死,机会是一半一半。
在她刚分析完局势的刹那,冰冷的木仓口再次对准她的太阳穴,她听见慕容谨用极自信的语气说道,“这一次,我可不会再打偏了。”
然后是保险栓打开的细微声响,落进邢菲的耳膜,就像是阎王索命的讯号。
邢菲猛地紧闭双目,举起双手表示甘愿做小,“我交!一切都由你们说了算!”
慕容谨却好整以暇的笑了,“子。弹已经上膛,不得不发呀!”
然后迅速扣动扳机。
邢菲哽住呼吸,甚至连“不要”都没敢叫出声。
然而木仓响声滑过,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后知后觉的睁开眼捧着脑袋一顿乱摸,确认没有开花,这才后怕的松了口气。
事实上,慕容谨在开木仓之前将木仓口调转,指向了我和宋予安的方向,子。弹从我们两中间穿过,陷入了远处的水泥墙内。
劫后余生的,远不止邢菲一人。
慕容谨幸灾乐祸的看完邢菲的窘态之后,才慢悠悠的将按住她的手收回,两只手玩味的打开悬在半空,仿佛要享受裙下之臣的朝贺,微微上扬的眉眼张扬又自信。
邢菲摆脱束缚之后,弹也似的从桌上爬起来,迅速整理好衣着发型,往旁边退开两步,和慕容谨拉开距离,脸色一沉,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邢家大小姐。
就连在那些捧高踩低的名门酒会,她都未曾表现出那么不可一世的姿态,好似只有这样,才能遮盖她刚刚的丑态,抹去她对死亡的恐惧。
“这样多好,做一条听话的狗,总好过做躺着不会咬人的死尸。”慕容谨毫不留情的将她的体面踩在脚下。
邢菲咬紧牙关,目光高傲的直视前方,没有接话。
几分钟前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毒狼”,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是卑贱的,只会摇尾乞怜的狗。
显然,慕容谨收服了邢菲的人,却管不住她不可一世的心。
慕容谨对她心里的想法不甚在意,转而将注意力放到宋予安身上。
他抬脚走到宋予安跟前站定,两人之间只余下一拳的距离,几乎是脸贴着脸。
“有些事是讲天分的,做不来就是做不来,别勉强自己,承认自己是个废物,至少还算是个男人。”慕容谨话里有话,明里暗里,指责宋予安办事不力。
黑,是慕容谨的专属,他允许宋予安进入,却不允许他成为黑暗中另一束光。
即便宋予安是他一手提拔的,两人却暗里较劲,默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