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水龙头滴嗒滴嗒,不厌其烦的响着,像催命符似的绕着司念的脑子不停的转。
“好烦。”听了一夜,连梦里都是被水淹了,她终于忍不住,将蒙着头的枕头甩开,光着脚冲出了房间。
等关了水龙头,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心理上的厌烦没了,生理上的痛苦便席卷而来,起床起得又猛,血液循环不畅,她在走出洗手间的当儿,有些眩晕,赶紧扶着沙发坐了下去。
这当儿,她回想了一下自己昨天晚上的光荣战绩。
她喝醉了——完完全全的失去了意识。
“噗——”一声结实的闷想,司念觉得自己坐在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还微散着热。
几乎是在瞬间,她就跳了起来。
“你没长眼睛的吗?”男声带着慵懒,从一团乱糟糟的凉被里钻出来,两条眉毛微皱着,伸手去扶自己的腰。
他修长的胳膊崴过去,衣服跟着下滑,露出好看的锁骨,喉结微动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疼,罢了还抬头不慢的瞪了她一眼,“毛毛燥燥。”
长得帅的人就算是顶着一头鸡窝,也丝毫不影响美观。
司念稍稍的愣了一下,也被他那一瞪给瞪醒了。
“你又是谁?”她想起什么似的,眼神犀利了起来,直接控诉:“你怎么会在这里?”
尚方已经站了起来,迈出修长的腿,一边稍做了一下伸展运动,一边探究似的上下打量着她,似笑非笑的说道:“不然,你以
为你是怎么回的家?”
“你送我回来的?”她提高了声音,眉头还紧皱着,似乎是不太相信,看着人的眼神中还有着探究。
尚方皱巴了脸皮,去捂自己的耳朵,“一大早的鬼叫什么。”
“你一大早看到一个女人在你家里,你会不会觉得见了鬼了?”司念已经在瞬间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大手一挥,“谢谢你送我回来,但是多少费用你可以找我要,现在请你离开,这里不适合陌生男性留宿。”
她那模样就像是赶一条丧家犬似的,丝毫没有一丝感恩之心。
——也对,随便留宿在女人家,这个人会是什么好人。
尚方不满,轻笑了起来,“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的?”
“恩人?你大半夜来我家里,我没有告你擅闯民宅已经不错了,请你离开,赶紧走。”司念微微的握住了拳头,感觉自己有些颤抖。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明星,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冒出个花边新闻来。
而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她不是纯情小女生。
“可是我现在没有地方去。”尚方眼里深邃一闪而过,紧盯着司念,带了一丝可怜状,“你忍心……”
“我忍心。”他话都没有说完,司念已经上手推他了。
她人小力气大,完全不顾他些微惊愕地神情,迅速的把他推出了门,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迅速把门带上了,就像是躲瘟神一样
。
尚方咬了下唇,大约是生平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吃鳖。
他皱着眉头摸了摸下巴,嘴角微微的上扬了起来。
嘿——他被赶出来了!
他把手机拿了出来,想要看看,如果他不打电话,他那亲娘会不会主动来找他。
无任何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