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京摇着大蒲扇:“刚刚牡丹表现得很不错,接下来6场戏都没她,这大热的天,人都堵在片场,我看着也心烦。”
牡丹朝着张平京稍稍鞠了个躬:“谢谢导演,我下午就回片场。”张导给了脸面,她也不能仗着封珃不识相。
“去吧去吧,回了酒店好好休息会儿。”
封珃送牡丹上了车,便回头了,接下来的6条都是“师爷”南靖退出南、北美洲之后的生活写照。
因为在接了《南茶馆师爷》之后,封珃就在研究剧本,对“师爷”南靖这个人物的性格特征早已了然,所以拿捏起来非常的到位。
“导演,”边上的副导演都忍不住小声提醒盯着镜头的总导演张平京:“该喊CUT了。”
张平京拐了一下副导演,示意他别废话,仍是一眼不眨地盯着镜头。
穿着大褂的南靖此刻正站在茶馆柜台后,一手翻着账本一手打着算盘,关键封珃是真的在依照账本上记录的数字打算盘,那熟练的手法他都想给来张特写。
又过了大概五秒钟,张平京终于心满意足了:“CUT。”
南靖这个角色是很难演绎的,他身上的矛盾点太多了,既文质彬彬又阴险狡诈,最无情狠辣的人却又是最专情。
在遇上罗小米之前,他游走在南、北美大陆上,去留无声,更是毫无弱点;可认识了罗小米之后,他看见了光,贪婪地寻求温暖,想要挣脱黑暗,可怎么可
能会那么容易?
而他之所以被称为“师爷”,就是因为他多智近妖。师爷,乃幕者矣,南靖此生的唯一败绩就是没能保住他的妻儿。
张平京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抽了一根点着,深吸了一口,当初他把这个人物塑造出来的时候,直觉告诉他,要找封珃,现在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没有错。
下了戏,封珃来到张平京身边:“我从今天开始不再吃晚饭。”
妻子罗小米死后,南靖崩溃了,他疯狂地谋划复仇,整个人就像一行尸走肉一样。要塑造好行尸走肉,他必须饿着,运动还不行,饿出来的瘦再稍稍刻画,疯狂外溢的阴鸷就出来了。
“来一根,”张平京将那包大前门递到封珃面前:“我抽惯它了。”
“不用,”封珃推拒:“我在戒烟,不过您放心,拍戏需要我还是会抽的,但下了戏不行。”今天他的宝儿都跟他提到孩子了,他必须得戒烟。
张平京闻言便将手里的烟掐了:“既然你戒烟,那我也不能让你享受二手烟。”
“谢谢,”封珃将穿在外的长大褂脱了,6月中旬的绍城已经非常热了:“Peony的戏份最多半个月就拍完了,她面对您很紧张。”
“你这么说,意思是她对着陈森就不紧张了?”张平京乐了:“晚上下戏,你可以出去走走,跟咱们南茶馆只隔一条街新开了一家棋牌室,《赌后牡丹花》签了你吧?”
提到《
赌后牡丹花》,封珃便垂首轻笑:“签了,《赌后牡丹花》中成琛那个角色是我从未尝试过的,无关Peony,纯粹的是我想要接那个角色。”
“陈森都跟我撂话了,今年的贺岁档,他执导的《赌后牡丹花》要跟《南茶馆师爷》打擂台,”他轻嗤一声,明显是不平:“我问了两句,直接把他电话给挂了,套牢牡丹还不行,还缠上你,这擂台怎么打?”
简直就是瞎胡闹,不过陈森太太金霞手里可是有不少影院,他还想着排片的事儿。
“今年陈森导演是挺忙的,”封珃还能说什么,到底是谁给陈导的自信,《赌后牡丹花》的剧本他也看了,故事情节确实好笑,但深度不够,不过上映后票房应该不错,只是想要跟《南茶馆师爷》打擂肯定是没有胜算。
“他哪年不忙?”张平京都羡慕死陈光头了,背后有大资本撑着,想拍什么拍什么,只要过审了,想什么时候拍就什么时候拍,想用哪个艺人就用哪个,“瞧他忙得头发都长不出来了。”
这算是人身攻击了吧?封珃笑出了声。
牡丹回到酒店,洗了个澡终于舒服了,这才刚吹好头发,门铃就响了,她也能猜出是谁,打开门见人还给她带了吃的:“太谢谢了。”
“昨晚就想来找你的,但不想被封BOSS憎恨,我只能忍到今天,”东小西推着餐车进屋,关上门便直说来意:“讲真的
,我没料到柏总会让我去……”
“你不用多说,”牡丹打住她的话:“昨晚我说的也是真的,本人确实无意长久蹲在娱乐圈,燕青应该有跟你提过我的意愿,要不是现在国际市场情况不乐观,我早就隐身退出娱乐圈了。”
燕青是跟她说过,但她认为有些事情还是说开了好:“我们是朋友吧?”
“当然,”牡丹走到化妆台那,拿了补水喷雾:“你还是我微博第一个互关的好友。”
东小西长吁一口气:“网上现在好多人在骂我、讽刺我,说以我的眼光是不可能看上燕青的,而我会选择燕青完全是在复制你的路。”
“他们不了解你不了解燕青,看到的也只是琐碎的表象而已,有人引导舆论,很容易跟风,”牡丹做了个简单的面部护理:“你在时尚圈混了这么久,不会还在乎这个吧?”
“也许是因为在意,”东小西自嘲:“所以我还挺不喜欢外界那样说我和燕青。”
牡丹拉着她来到餐车旁:“最近说你和燕青的人很多吗,有没有水军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