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给自家几个做衣裳,还多做了两套小的给省城那边的韩振初寄了过去,一起寄出去的还有一大包这边的盐菜辣酱。
韩振初跟给平平安安花钱那真的是不眨眼,隔三差五的大包小包的包裹往这边寄,他们这边除了一些山货,别的阿茶真的不知道给他寄啥好了。想了想,也就只有自己做的这些东西能聊表心意,只希望赵静和不嫌弃就行。
人情来往向来都是有来有往,需要共同维护的。
高青阳在十月底请了一天假去了一趟火柴厂,那边的合作早就结束了,但是他手里的汇总图册几个月前才交上去,现在印出来之后,这本名字叫做“火花集”的书,保函着从宁远县火柴厂成立之后所有火柴盒子图案的书籍在火柴厂举行了重大的仪式,随后被收入县档案馆。
学校这边,说起来他在县一中已经呆了七年,他带出去的毕业生每一年成绩都在创新高,今年从年初到现在连续开了几个会,上面的意思,有意把他调去教育局。
阿茶问他:“那你的意思呢?”
高青阳不想去教育局,去县教育局用处不大,如果他想的话,那会儿就直接留在省城了,好好的钻研一番,到省教育厅也不是不可能。
有到教育局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朝九晚五的工作,他更喜欢在学校里直接的面对学生,把他会的东西一点点的传授给这些孩子,带着他们一起努力,为
更多的学生闯一条康庄大道出来。
他跟阿茶讲:“我还想留在学校,但是可能错过这次机会,可能以后就会一直留在学校了。”
在教育局工作跟在学校里当老师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他晓得阿茶是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他的人生他的事业阿茶并不打算插手。
“如果你想留在学校那一定是老师这份工作更适合你,那就留在学校好了。说实话,就咱们现在这个情况,你去教育局真的不太适合,除非省城那边的事情你全部放手,从杂志社撤资。不然的话,你一点事情不管白拿着分红,这个钱拿的心里不踏实。
但是你要管的话,怎么可能三天两头的请假去省城,根本就不现实
也只有眼下在学校里教书,寒暑假的时候借着机会到那边去帮着韩振初分担一点。”
说实在话,就杂志社如今的局面,高青阳完全可以辞掉教师这份工作,全副身心的投入进去,跟韩振初把杂志社做的更好。
但是他热爱家乡这片土地,热爱老师这份工作,丢不掉,那么就只能维持现状,将时间分分秒秒的都利用起来。
如今这个节奏不管是高青阳还是阿茶已经习惯了,不想再有任何的变动。
不去教育局的话那就是留在学校里继续任教,继续任教的话倒是可以继续往上一步。只不过现在他暂时还没想那么多。
不去教育局就驳领导的一番美意,自然是得去好好解释一
番。
才刚刚到腊月,离期末考试还有一段时间,大下午的难得有一点太阳,但是山风嗖嗖的跟刀子一样,刮得人一点都感觉不到暖和,阿茶抱着暖水瓶子,边上还放着炭盆,坐在办公室里都觉得难过。
高明远就是这个时候找过来的。
大冬天的走到火急火燎,满头大汗的跟着小刘进了办公室。
来的实在突然了一些,脸色也不咋好看,像是出了什么了不得得大事情,阿茶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喊小刘给他倒水:“爹,你咋来了?这是咋弄的?”
高明远缓了口气,年纪大了,走路走远了走急了,这个气就有些喘不匀了。
挥挥手坐下:“说来话长,三言两语都谁不清楚。你身上有没有钱给我拿一点,周正全他媳妇骑着自行车从朱家崖下坡那边摔下去,大早上的也没人知道,等人看见在那里都冻硬了。两条腿摔断了,给弄去镇上卫生院,卫生院没办法只能给送到县城来,这火急火燎的走的时候又没带钱,这会儿弄去急诊室了,得交钱啊!”
阿茶被这突如其来得状况也是吓了一大跳:“这啥情况啊,怎么好端端的把腿给摔断了?”阿茶起身喊了小刘交代了几句,又喊了高明远:“走走走,我得回去一趟。”
她上班呢,身上就揣了几块钱的零钱,想着万一回去得时候买点菜什么的,但是住院的话几块钱算个啥呀,一点作用都不起,得回
去拿折子过来取钱。
朱家崖那里她是知道的,那个地方是个大拐弯加上很陡得上下坡,特别容易出事。下面好高一个坎子,大概有十几米,下去就是河坝,有几棵麻柳树,树下面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那从上面摔下去还得了?
阿茶骑着车子载着高明远往家里去,高明远边走边跟她讲:“这会儿人都还昏迷着,谁也不知道怎么下去的。我看恼火的很,完全都不知道啥情况。连啥时候掉下去的都不晓得,人和车子都在下边,头上也到处都是伤。周正全哪经过这样的事情,腿都吓软了,我看着也不放心,干脆跟他一起过来,有个啥也能帮一把。”
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娃儿真的是命苦,这才好了几天呀,又遇到这种事情,这老天爷真的是会整人。”
说着,看不远处的岔路口:“你回去你回去取钱,你把我放路口就行了,我在这里等你,跑来跑去的麻烦,驮着我骑车子还累得很。”
阿茶想想也行:“你找个地方坐会啊,我快去快来。”